陈阿娇因为其母之事自请废后,言其本身而言除了跋扈一些,善妒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大错。
她现在不是有夫之妇了,按道理来讲来说完全可以另嫁。
可事情微妙就微妙在她上一任丈夫是皇帝,皇帝的女人谁敢染指?
仕途不想要了还是命不想要了?
哪怕没人敢说,大家都知道皇帝都是霸道又小心眼的,被记上了不止自己,怕是连家族都会被牵连。
所以就算皇后再有倾国倾城貌,在众人眼中她身上有着皇帝女人的标签,且还不是一般女人,是结发之妻。
所有就算再有人为之神魂颠倒也被家人打醒或者打昏了。
而如今他们听到了什么?
那位居然公然和河间王出双入对,河间王啊……
长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哪家母鸡抱窝了也不出一天传遍长安世家勋贵,当年长公主和栗夫人的约定知道的人不多,可是也不少。
尤其当时还是太子的河间王可从不掩饰,把之当成了自己的良娣。
只是世事无常而已。
河间王可是这么多了一直未娶,说是为母守孝,可这孝期都过了多久了,别说守孝了,不孝有三,无后才为大啊!
虽说因为他前太子的敏感身份众人有意与其保持距离,不愿嫁女,可河间王不止没娶妻,身边连一个伺候的美婢也没有,要说这其中没有一点那人们其他人也不信呢。
现下出了这样的消息,难免不会令人多想。
众人再感慨河间王胆大包天的同时也不禁齐齐望向了未央宫方向。
不知道陛下听说没有,现下又是什么心情了。
刘彻?
刘彻气的脸色铁青,硬生生折断了一支朱笔。
毫不怀疑若是河间王当面,他能拧下他的脖子。
“陛下……”
卫子夫一进来就感受到了殿内几乎凝滞的气息,脸上美丽得体的笑容也是一顿,在他满带冰冷杀意的眼神下脸色一瞬间失了血色,一片苍白。
刘彻语气冰冷,“你来做什么?”
“妾特意为陛下熬了一碗鸡汤。”卫子夫勉强笑道。
阿娇走后刘彻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真将卫子夫纳入了后宫。
这是他后宫中除了陈阿娇之外,第一个女人。
而如今她不在了,后宫就是卫子夫一人独大。
也正因为这份特殊恩宠,向来见风使陀的宫人才会讨好巴结她,才会在陛下发怒时将她请来,希望她能安抚。
刘彻看也没看她手中的鸡汤,厉声道,“滚!”
卫子夫脸色更白了,花容月貌一张脸似暴风雨过后打落的一地落花,泪光点点,楚楚可怜低身。
“……是,妾告退。”
卫子夫是个聪明的女人,知进退,懂分寸。
她心知如何才能不惹人厌烦,得人怜惜。
可惜这次却没换来对方一个多余的眼神。
卫子夫端着自己带来的鸡汤出去了,无人之际抿紧了唇,端着鸡汤的手指用力的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