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般若听出了一股告状的感觉,还有一点点委屈。
错觉吧!般若扫了一眼对方嚣张的面孔。
“我爹是老臣,性子比较硬,你就让让他,不要他一般计较,他已经答应我了,轻易不会接下丞相之位的。”
“那他若是接了呢?”
“不过一个丞相之位,虚的,他一个武官能懂文官在做什么吗?就算他真的接任了丞相之位,也切实影响不了你什么,你还不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独孤信根本不擅长权谋诡斗之术,当了一辈子的武将了,这一下子真做到丞相之位,也只是一个名头,说实话,根本威胁不到他,顶多压一压他的气焰,让他做事顾及一些而已。
可显然宇文护不这样想,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政治信号。
“满朝文武都知道,宇文觉让你父亲进京就是要用那帮老臣压我,我要是放任你父亲做了丞相,那我这个太师的面子可就被踩在脚底了。”
这朝堂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最不缺的就是一些见风使陀的人,他随意一个小小的举动可能会引发无数暗中揣测,激发无数暗流。
让独孤信坐上丞相之位,无异于代表他在这场交锋中落了下风,到时候免不了一些人趁机给他找不痛快,动摇不了他的地位,可也麻烦不是。
“面子?”
般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下脸。
“你当初纠缠我的时候怎么没有面子告诉我,你娶妻生子了?”
现在想起,般若还是忍不住想给他几巴掌。
还面子?
一个该死的骗子还跟她讲面子。
有什么脸?
这是两人默契不去触及的话题,当初因为这个事闹得几乎撕破脸皮,他胸口上现在还有她当初留下的疤痕,离心口不过半寸。
他名下那座囚牢一样的别室遗址还在那。
“独孤般若”在两年前差点死过一次了。
现在装的再若无其事,也掩饰不了当时几乎同归于尽的疯狂。
现如今骤然被提起,宇文护猛的沉下脸,隐现怒气。
“独孤般若,你讲点道理,家事政事怎么能混为一谈?”
“是啊,是太师大人的家事,容不得我置喙,我父亲做不做丞相也是他自己的事,我说过谁也不能动我的家人,既然你要对付他,我们就不再是同路人,不如就此分开,各自安好,省的日后敌对。”
般若口不择言,开口就是决裂,半真半假,是生气,也是试探。
可惜,她再一次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