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般若姐姐!你们谁会水?糟了糟了……”
“快去找人!”
“附近有没有竹竿……”
有人急的已经要哭了。
侍女扶着清河郡主的手臂,脸色煞白,颤声道,“郡……郡主,怎么办?大人那边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清河郡主攥住她抖个不停的手,想起宇文护阴鸷狠戾的眼神极力镇定,冷声道,“怕什么?又死不了,不过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吃吃苦头而已。”
可那颤抖的声线已经完全暴露了她的内心。
是的,不过给独孤般若一个教训而已,他难道敢杀了她吗?
清河郡主从一开始就知道宇文护不爱她,娶她不过是为了她郡主的身份,他对她也一直很冷漠,常年征战沙场,很少回家,他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
但她也从未表现出对任何一个女人上心,这给了她一个错觉,只要她一直对他好,总有一天他那颗心会为她软化,因为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到那个时候,她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可独孤般若出现了,把她狠狠从美梦中敲醒。
他原来不是生性冷漠,原来他也是会笑的。
不是冷笑,嘲笑,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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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另一个女人牵动情绪,为她失去理智,为她发疯。
她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尊贵的清河郡主,可晚上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她感到莫名悲哀,日复一日,对那个叫独孤般若的女人恨之入骨。
对独孤般若的恨甚至超过了对宇文护的爱。
已经成了执念。
她毁了她,毁了她的幸福,毁了她的尊严。
清河郡主冷冷的看着湖水里那人越来越微弱的挣扎,灵魂似乎脱离了躯壳,她的身体在本能害怕,发抖,可灵魂却奇异的冷静,近乎魔怔了一样的想。
“死吧,死了也好。”
因为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似乎早已经死了。
她忍够了!
般若以为自己要死了,死神仿佛就在她身边。
湖水很深,深处全是淤泥,被石子击中的双腿抽筋,阵阵剧痛让她根本不能使力,被太阳晒的暖呼呼的湖水倒灌入口鼻,侵入肺部,强烈的窒息感笼罩,耳边焦急呼喊声像远在另一个世界。
意识渐渐昏沉,无力下沉之际,她透过稀疏荷花,对上一双冷沉的眼睛。
熟悉又陌生。
啊……是那个棺材脸,他冷眼看她挣扎。
他要她——死。
般若竟然笑了,她缓缓闭上眼,太累了。
像整个身体的力量都被抽走,身体重的像泰山,不挣扎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的目的达成了,坏消息是似乎过头了。
湖水淹没头顶,身体本能在求生,心脏跳的生疼,般若咬住舌尖,心里默数着数。
“……来人了来人了!”
“啊!!!”
岸上一片惊叫声,有人“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温热宽厚的手掌紧紧抓住她逐渐丧失温度的手臂,把她拉出水面,另一条胳膊从腋下抱住她的腰往岸边游,桥太高了。
模模糊糊她睁开眼看见一张哭的涕泪交加的脸。
见她睁开眼,整个人又哭又笑的安慰她。
“般若,不要怕。”
我不怕,看起来是你更怕点。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疲惫的靠在他怀里失去意识。
“宁都王,这里!抓住!”
“快,人给我!”
宇文毓下意识紧了紧怀里的人,双臂把人托举上岸。
淡青色袖子上晕染开一片鲜红的血色,整条小臂也不正常的扭曲着,晚霞映照,还未平静的湖面红的夺目。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场赏花宴兵荒马乱,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可新一轮风云刚起,随着宴会散去飞快席卷整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