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低头,“……王道长可能暂时下不了功夫了。”
“?”
“咳,新尝试的方法威力……有一点大。”
林木对上主子视线,难得有些羞赧之色。
……
某处隐秘山中,一个全身缠着白布,奇形怪状的“人”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呜呜的悲伤哭泣。
师父,徒儿怕是没命给祖师重塑金身了。
…………
后宫平静祥和,前朝却是剑拔弩张。
一片寂静中只听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响在整个大殿。
“陛下,齐国幼主登基,此时攻打齐国正是一个绝好机会,你还在迟疑什么?”
最严重的侮辱是你把对方视为一生之敌,可对方压根没把你放在心上,明明他已经是九五至尊,他在上,而宇文护在下,可那眼神却明晃晃透出居高临下的轻蔑。
宇文毓握着龙椅扶手的手用力的骨节发白。
一位老臣站出来,“陛下,万万不可啊!”
“那齐国虽是幼主当政,可侍中陆贞精通国事,边境还有大将沈嘉彦驻守,未必就会陷入动乱。”
“况且两国会盟时曾有永不交兵之语,怎可轻易毁诺呢?”
“永不交兵?”宇文护发笑,“不过是骗小孩子的话,两国之交不是你骗我就是我骗你,如不趁他病要他命,我大周何时才能一统天下?”
那人气急,愤愤道,“太师可有想过我大周亦是新帝登基,况且现在还是隆冬时节,怎可轻易出兵!”
“大齐是隆冬,我大周可未必。”
宇文护定定看向宇文毓,嘴角微挑,“我既然敢言出兵,自然有把握胜,还请陛下令丞相交出虎符。”
“你!”
宇文毓气急,一张白皙的脸又青又红又绿。
可悲哀的是独孤信告病,满朝文武无一人能掣肘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旁若无人登上御阶,居高临下俯视龙椅上的帝王,将皇家脸面踩在脚底。
宇文护似笑非笑,俯身看着这个男人,又嫉又恨,最后化为了嘲讽,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道,“去啊,去和般若告状,告诉她我欺负你了。”
“轰”的一声,宇文毓只觉得一阵热血直冲脑门,愤怒几乎灼烧了他所有理智,几乎把牙齿咬出血才生生忍住。不能,不能失态宇文毓,这是你登基的第一天,他是在故意激怒你,你不能中他的圈套,不能让般若失望。
宇文毓咽下一口血,沉声面无表情道,“此事关系重大,容后再议。”
“退朝。”
“恭送陛下!”百官齐声躬身。
宇文护看着那直往后宫而去的人,微微眯眼,眼底闪过一缕暗光。片刻后蓦然勾起了嘴角,轻蔑怜悯。
去吧,好真正知道谁才是和般若同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