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程少商第一次看一个女娘失神,忍不住问。
“她也是哪位公主吗?”
不止是她,没有人能在那人面前心如止水,当美超越了一种极限,便让人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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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姈她们都少有的乖巧起来了,正襟危坐。
万萋萋也不由自主挺了挺腰,眼神都不带移动一下,至于身边程颂也在看,那不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这是一种本能,反正他也不敢肖想,她自己过足了眼福,和程少商说。
“也算。”
“算?”
“这位是前朝戾帝唯一的女儿,明章公主。”
“戾帝对这位公主的宠爱你简直不敢想象,这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只是后来你也知道了,不过圣上也并没有亏待她,将她养在皇后膝下,保留了她的封号。”
“戾帝在她出生就给了封号,力排众议划了最富裕的一大块封地给她,现在她虽然还是公主,这封地却是没有的了,所以这位公主地位也挺微妙的。”
她又示意程少商看对面,撇嘴,“你看他们,没一个心思单纯的,但真敢娶明章公主的,没一个人。”
万萋萋怜惜不已,“天人之姿又如何呢?她的身份已经注定了,要么嫁入皇家,要么一辈子不嫁。”
敢娶她的那位皇子这一辈子也与大位无缘了。
程少商从这位公主身上,仿佛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影子。
一样的孑然一身。
二公主笑道,“玲珑来了,来这里坐。”
玲珑跪坐在她身边,“我来晚了一些。”
二公主仪态端庄,也不怕叫玲珑坐她身边会被彻底比下去,也只有她了,不在乎这些,敢和她坐在一起,五公主和三公主从来对她敬而远之。
“也不是宴会,不讲究早晚,什么时候都是合适。”
三公主发酸,瞪了玲珑一眼,“阿姊真是偏心,对我就是训斥,对她就是轻言细语,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你亲妹妹了。”
“我是想做阿姊的亲妹妹,只可惜没那福气了。”
玲珑眉眼弯弯一笑,如云如雾,轻灵似水,硬生生将她衬出几分粗糙来,惹得三公主更气。
五公主冷哼,“你是没那福气,前夜里叫你来我公主府为什么不来?”
这位是不怕被容颜比下去的,她在乎的是身份。
天下承平后出生的公主,没吃过兄姐的苦,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被宠惯的无法无天,自恃身份尊贵,不管你多大的官,在她眼里都是皇家的奴才。
就是兄姐们她也不是都看的起,比如一母同胞的太子。
玲珑是前朝公主,本也是不够入她眼的,但她是享受过世间极致繁华的,文帝上位后崇尚节俭,就是再宠这个小女儿也不可能比得上戾帝。
她生而知之,那三年于她并没有被遗忘。
论享受,论奢侈,论玩乐,五公主也得拜服。
前朝公主也勉强吧,够资格和她平起平坐。
只是这两年开府出去后,五公主爱上养幕僚,读作幕僚写作面首,风姿各异的男人快住满她的公主府了。
前晚上她新得了一个小郎君,非邀请她出宫一起听那小郎君弹琴。
别说她不感兴趣,就是去了半路她的马车就得坏。
玲珑,“那日迟了些,宫门已经落锁了。”
五公主狐疑,“那明晚。”
三公主白眼一甩,嘲笑,“五妹妹可别忘了父皇已经替你和我越家表兄定亲了,你养那一公主府的幕僚可得小心些,你也知道我那表兄是个混不吝的。”
二公主听不下去,呵斥,“闭嘴,你要是坐不住就去看三驸马下棋。”
三公主,“……”
她终于安静了。
这也是一笔说不清的账。
文帝为了拉近宣越两家的关系,把宣后所出的五公主许给越家,又把越妃所出的三公主许给了宣家。
可宣氏驸马才学逸群,人品贵重,三公主却被越家舅母养的一身铜臭气,浅薄无知,又无礼,贪财又爱攀比,过的真是同床异梦,相互折磨。
越氏子就更不堪了,眠花宿柳,就一摊烂泥。
五公主心高气傲,哪里就能受得了这样的驸马,收幕僚更加无忌了。
帝后也觉得亏欠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偏偏三公主就爱拿这事来戳五公主肺管子。
玲珑想逃离这个氛围,借口更衣离开了。
还没走出多远,远远听见一片莺声燕语。
“善见公子!!”
“善见公子别跑啊!!”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