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不会是你的挡路石,他没碍着你。”
“凌云彻从来不是奴才的挡路石,是您的。”
靠的近了,她身上的幽香钻入他鼻尖,如兰似麝,非兰非麝,让人着迷,他叹息一声,似提醒似蛊惑,“扎心窝子的刀啊从来不在敌人手里,而是在您最亲近、最心爱信任的人那,凌云彻是皇后一手挑拨上来的,您要争宠迟早得和皇后撕破脸,到时候凌云彻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以皇上的性子,您所有努力可都白费了。”
皇上是个刻薄寡恩又多疑的人,这在皇后身上可见一斑。
要是皇上知道了,这可就是一根拔不出的刺。
“您怕李玉挡了奴才,他得皇上信任,又有皇后撑腰,要对付他不急在一时,可凌云彻不一样,您要是心软了,可就害了自己了。”
他最后一句又低又轻,却像火点子落人身上。
嬿婉没什么,春蝉已经焦虑起来了,进忠公公说的对啊!
“主儿……”
嬿婉摆手,她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进忠,“进忠。”
“奴才在。”
“你知道王宝钏为什么苦守寒窑挖了十八年野菜吗?”
“?”
他表情有一瞬间空白。不是说凌云彻吗?怎么就跳到王宝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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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钏挖野菜?令主儿想吃野菜了?他也没地儿去给她挖呀。
嬿婉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春蝉,回去了。”
都说了和凌云彻没什么了,他还非得上升危机,让她亲手除了他不可。
不过进忠也算提醒她了,这也是个隐患,她和凌云彻的事算不上什么隐秘,与其让其他人捅破,不如她自己来,也能占个主动,借这个机会再表示一下自己对皇上一片真心。
“令主儿且慢。”没走几步就被他叫住了。
嬿婉回头,“还有事?”
进忠看了一眼四周,上前压低声音,“傅恒大人有消息了。”
本来待会儿他也是要去和她说这事的,看见她和凌云彻,这才一怒之下被情绪占领高地,偏了话题。
嬿婉双眼一下亮了起来,“查到什么了吗?”
“不好查,端慧太子去了这么多年,就是有证据可能也被人毁了,不过傅恒大人查到了一点关于七阿哥的。”
这后宫里见不得光的事可太多了,牵藤带出泥。
嬿婉不解,“七阿哥不是死于天花吗?是高贵妃的宫女茉心帮高贵妃报仇,这才故意染了天花给七阿哥。”
进忠笑了一声,“这一个宫女哪那么大能耐,后面有人呢。”
他指了指长春仙馆的方向,幽幽压低了嗓门,“太后的人也未必听太后的话,这人呐,都是有私心的。”
“玫嫔和庆嫔?”
是的,皇上虽然不高兴,庆贵人还是封嫔了。
一个个都是太后眼线。
皇上是个小心眼的人,怎么可能任由摆布?
进忠凑到她耳边,告诉她一个大消息,“玫嫔伤了身子后不能生养了,已经是太后弃子,这会儿没人用又想捧玫嫔,可太后不知道玫嫔暗地投靠了皇上,皇上利用玫嫔给庆嫔下了绝育药。”
嬿婉,“?!!”
谁?
“皇上??”
“嘘!”进忠一把捂住她的嘴,左右看了看,把人拉进一个角落里,春蝉两人连忙跟上,心里也是惊涛骇浪,瞳孔震颤。
“我的令主儿,您可小声些。”进忠呼吸紧促。
“唔”
嬿婉连忙点头,示意他松开。
进忠这才不舍的松开手,郑重的叮嘱她,“玫嫔这么一出若是暴露,太后不会放过她,皇上也不会保她,等待她的只有一个结局,令主儿您可别假戏真做,像舒妃似的傻的可笑,您要记得,皇上是靠不住的。”
“舒妃?”有什么呼之欲出。
“不然呢?”进忠笑的意味深长,“后宫主儿为了怀上龙胎,一个个都私下找太医开坐胎药,唯独舒妃的坐胎药是皇上亲赐的,但这么多年了,后宫皇子公主一个个出生,舒妃可有一子半女?”
嬿婉眼神一颤,后背忽然生出一股凉意。
进忠眉稍一扬,“日日喝怀不上,偏偏这停了反而倒怀上了,呵。”
“……这和七阿哥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傅恒大人查到了当年浣衣局那个宫女身上,那宫女死了,家人也离开了京城,谁想那个宫女还有一个对食呢,他一心想报仇,可又不敢说,这些年一直憋着呢。”
嬿婉柳眉轻锁,“只是可惜了这次机会了。”
庆嫔和玫嫔与她关系不大。
有了玫嫔在,愉妃那边的存在感就淡了。
进忠抬手舒开她眉间折痕,眼神温柔,“不可惜,也不是没有办法了。”
“你是说……”她抬起头,弧度漂亮的杏眸蒙蒙若水,映着他一人。
他笑了一声,“要人证物证还不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