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很快反应过来了,心里暗道不妙。
这个令妃……
皇上拉着她坐在身边,让人马上拿烫伤药来。
进忠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手里拿着药回来,自告奋勇。
“奴才来吧。”
皇上还没发话,他已经跪在了令妃身边,做好了准备。
活脱脱就是一个心机狗,偏还让主子觉得人有眼色,善解人意。
只有李玉觉得有些不对,他有两个徒弟,一个进忠,一个进保,进保人老实,可也木讷不得皇上喜欢,这个进忠为人圆滑,极会揣摩上意,不管什么事,只要皇上露出一个念头,他就会极漂亮的满足皇上,不管好的坏的,从不劝诫。
这些年皇上岁数上来了,越来越不喜违逆。
也越来越喜欢进忠。
李玉看这小子不正派,有一股奸佞劲儿。
也有意想压一压他,奈何皇上有时指名要他伺候。
这后宫的太监侍卫宫女,太监最是卑贱,可做到如李玉他们这份上,多的是人捧着大把银子讨好,只为了一点消息,或是在皇上跟前提上那么一两句。
他们也不需要讨好后宫妃嫔,反而是后妃们向他们打点示好。
不指望说什么好话,只是结一个善缘罢了。
虽只是太监,想与之结对食的也不是没有。
君不见孝贤皇后为了拉拢王钦,舍了莲心。
只付出一个宫女,就能收获一个强大助力,何乐不为?
上一届宫斗王者不也是搭上了先帝身边的苏培盛。
只是王钦没了后,李玉一心只有惢心,进保一根筋没那心,只剩下进忠,慢条斯理,成天一张笑脸看似最好说话,却是水泼不进一个人,被那双细长的眼漫不经心一扫,像整个人都被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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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人退却了。
他在皇上面前也一向以皇上心意为先,从不偏向哪个嫔妃,今儿这样还是头一遭,李玉头一次见他向一个宫妃示好。
虽然看似仍顺皇上的意,可仍觉得微妙。
“令主儿,奴才为您涂药。”是进忠的声音。
嬿婉伸出手,白如雪,软如云,十指纤纤,宛如上天精雕玉琢,极美的一双手……也衬得手上那块红极为碍眼。
他挖了一块淡绿色药膏,轻轻涂上,揉散……
细致入微,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嬿婉垂眸就可以看见他认真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她的手被她捧在手心,嬿婉怔了一下,二十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被珍视的感觉。
“令主儿,疼吗?疼别忍着,告诉奴才,奴才轻一点。”
小时候她摔的满脸血,疼的大哭的时候,额娘只会担心打了一个喷嚏的弟弟会不会凉了病了,不耐冲她说,哭什么哭,小孩儿谁不摔跤,摔一跤又死不了,过几天不就好了,就你娇气。
她深陷启祥宫时,凌云彻一脸心疼对她说,嬿婉疼吗?忍一忍,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后来有一个人和她说,要赌一次吗?我带你赌赢了你许我一辈子荣华富贵,输了跟了我无人敢欺你。
他说,疼吗?疼别忍着,告诉我,我轻一点。
嬿婉眨了眨眼,轻轻吸了一口气,“疼~”
怎么会不疼呢?
嬿婉最怕疼了。
没一会儿,药膏的凉意取代了烧灼的痛意。
药膏涂的厚,绿油油一大片,像一块绝世美玉上出现了一点瑕疵,看的皇上皱起了眉,“永寿宫那么多宫人,下次别亲自动手,养着他们也不是吃闲饭的。”
几乎瞬间,他就想起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是她初封贵人,和如懿起了冲突,她当时也亲手做了一碗燕窝来给他,他当时为了如懿还敲打了她,准备冷一冷她。
三年了。
“皇后对你态度一直冷淡吗?”皇上突然问。
卫嬿婉什么性子,他一清二楚,她就是一个单纯柔弱,一点心机手段也没有的女人,不然也不会在金玉妍那受了整整五年罪,要不是他护着,她怕是会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得宠了也没有恃宠而骄,对皇后恭敬有加。
但皇后却……
“皇后娘娘宽仁,是臣妾笨手笨脚,也不会说话,不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