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辰荣叛军毕竟在这里盘踞了几百年,对地形熟悉无比,蓐收好几次追着追着人不见了,又是一番重新搜寻。
久而久之,士兵难免疲倦,也影响士气。
某一天晚上休息,远远似传来了一阵笛声。
蓐收正闭目养神,一听唰的一声睁开了眼。
山林中某一棵参天大树树干上,一双红眸看向了某个方向。
树叶沙沙作响,白雕庞大的身体躁动不已。
它听到了她的笛声,很舒服的笛声,想靠近……
比起前几次无意识安抚灵魂,令人舒服安宁的笛声,这一次她明显掌握了方法,笛声的功用也加倍了,尤其对五感敏锐的灵兽,妖兽,更是致命的吸引力。
而在这山中,什么都不多,兽类是最多的。
这片深山将不会再是他们的隐身之地了。
相柳眼中红光一闪,隐隐有嗜血之色掠过,浓重而惊人,在转头看向焦躁不安的毛球时,终又消散。
早已准备好的计划到了提前的时候了……
“毛球。”
“啁!”
“去吧,把她抓回来。”
“杀了她,”相柳冷漠的声音如同玄冰,冻结了毛球的心脏。
兽类的不是没有感情,它们的感情更加执着浓烈,也更简单。
它亲近阿念,从一开始的本能,到后面的主动,他快要化形了,身体十分躁动,强劲的灵力冲击的他经脉疼痛,思绪也十分凌乱,烦躁痛苦中, 她的身影一次次浮现在他混沌的脑海中。
想起她的笛声,本能的寻求一时半刻的平静。
久而久之,她习惯了想她。
毛球还不懂思念是什么意思,只是听到她的笛声,单纯欢喜。
他的主人却要它去把她抓回来,杀了她。
毛球磨磨蹭蹭,一句冷酷无情的话飘来。
“抓不到她,你就不用回来了。”
毛球瞪大了眼,眉心红毛都直立起来了。
比起别人,主人永远在毛球心里第一位。
它再不敢迟疑,连忙飞走了。
相柳坐在树干上,看着它的身影消失,抬头望向夜空,今天是十五,月亮很圆,星辰密布,缀满夜空,一派热闹团圆。
月光落在他身上,耳旁只有风吹树叶声,只剩孤寂。
他孑然一身,除了一个毛球,再无挂念。
送走它,他再无顾虑的走向属于他的命运。
……
阿念听见身后又有声音,握着笛子一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毛球。
“毛球,是你?!”
阿念惊喜极了,将炮弹一样的小毛球搂住,一阵温柔顺毛,毛球路上在水边调整了好久,才弄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样子来,一颗心本就不怎么坚定,被她真切的欢喜热情弄的瞬间忘了三七二十一,亲昵和她蹭蹭。
是啊!是雕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