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沉默了一下，在黑夜中她默默摸到了唐婉的手。

“怎么了吗？”

唐婉摇了摇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的情节太过于离奇曲折，大概是说出来都不会让人相信的地步，她活在一本小说世界里，世界围绕着男主和女主而旋转。她拼命的逃避和他们这些人交织的命运，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很想告诉自己谢宴是真实存在的，他有自己的思想和性格，但是这个世界却一直在告诉她，这是个虚假的虚构出来的世界，这里的所有事情都有迹可循，这里所有人都在这个世界的框架下生存。

她一直以来对小说内容深信不疑，但是现在却告诉她谢宴根本不是背景板，而是这部烂尾小说里面终于完成的反派男二号。

唐婉不想把这些东西套在谢宴的身上，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忘掉那些小说里面的内容。

怀疑与愧疚几乎要把她压垮，她甚至根本就分不清楚这里到底是现实还是小说世界，如果现在是现实的话，那她以前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是做梦吗？

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的前二十几年都是生活在一个孤儿院里面，过着日复一日的打工生活。

她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答应谢宴，也没有办法原谅拒绝谢宴的自己。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谢宴在自己说出拒绝之后不可置信的眼睛，像是有一丛漂亮的生机勃勃的火苗突然灭掉，只剩下无尽的灰烬。

她躲避男主，忍让女主，竭力离这些能够秒天秒地的天龙人远一点，到头来却一头扎进了反派男二的怀抱里。

真好笑。

“你觉得我是现实里面的人物吗？”

黎秋小心翼翼地问她，唐婉在心里点点头又摇摇头。

最终她闭上眼睛，慢吞吞地靠近黎秋，躺的离黎秋近一点。

黎秋觉得自己的手被唐婉用力的抓住，安静的夜晚里面，她的声音缥缈得像是海上若隐若现的雾气。

“秋秋，你是我永远的朋友。”

“那是，”黎秋轻笑起来，“我是你永远的朋友，是今天晚上带你从求婚仪式现场私奔的朋友。”

黑夜里，唐婉微微弯了弯唇角。

黎秋翻了个身子，和唐婉并排躺在床上，两个人看着天花板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