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问音人都傻了。
她在意识到氛围不对劲后脑子里立马做了数万种猜测,想着她果然还是难逃一劫或者责任在身还是该负得负她也认了,悲叹小小年纪可能就得坐牢留案底了。
甚至天马行空到想着,自己也认识一个正在坐牢的人,没准能咨询咨询监狱生活狱友相处等经验。
想来想去,想了半天,结果没想到这两人是要暗度陈仓,难怪尉迟权叫她小声点,原来他们才是不光彩的。
黎问音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大抵是感慨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被人这样护着吧。
——
“好,我努力回想一下。”
黎问音垂头沉思,竭尽所能地回忆那乱七八糟的一天,试图从夹杂着火焰和惨叫声的破碎回忆中找出点什么。
很混乱,猩红的火吞噬灼烧着一切,包括她的理智,越是努力回忆,垂放着的双手就越是忍不住地颤抖。
“别勉强。”身边传来温柔的声音。
黎问音苍白着脸摇头,望向上官煜:“上官部长,你能不能给我施点刺激回忆的魔法?”
上官煜作为医生,自然是看出来了黎问音有在勉强自己,叹了口气,说道:“火焰中的事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放轻松,要不说一下你在失控前具体遇到了什么事情?”
黎问音点头,一五一十地将债主儿子林旭串通镇上酒店掉包她的行李箱,夺走她那些朋友们送的东西这事说了出来。
其中省略了一点那些丑恶的人的污言秽语肮脏思想,黎问音实在不知道怎么对这两个人开这个口。
“掉包行李箱......”
尉迟权却注意到了一个点。
“没记错的话,那是巫祝延送你的行李箱吧?”
“嗯对,是巫鸦老师送我的,”黎问音点头,然后疑惑,“是从行李箱上能发现什么?我记得只是一个普通的行李箱......它如果是魔器的话我能察觉到的呀。”
后来她放火放的太大,别说行李箱了,楼都烧焦黑了,他们在废墟里绕了几圈,都没能找到一点有用的残骸,现在也死无对证了。
“不好说,”尉迟权沉吟,“巫祝延这个人,向来不做多余的事。”
黎问音疑惑。
真的吗?
她记得巫鸦老师又是钻狗洞,又是经常从草丛里刷新式冒出来,还颇有闲心地引导他们去了黑曜院食堂后门。
黎问音至今都很难把巫鸦老师和黑曜院院长巫祝延联系起来,但又莫名觉得他确实很黑曜院,神秘,神力,神经兮兮。
“那需要联系一下巫鸦老师吗?”黎问音自己一想也是,既然是巫鸦老师给的行李箱,被一个小山镇里的林旭随随便便就替换成一个一模一样的了,是有些蹊跷。
“可以,”尉迟权很果断地同意,“我现在直接把他叫过来。”
黎问音:“?”
啊?
尉迟权注意到她的惊讶,宽慰道:“放心,他现在应该很闲。”
黎问音没有说话,她胆战心惊地注视着尉迟权温柔平和的微笑,感觉这笑容里写满了拉天下闲人一起陪葬的恨意。
“既然院长要来,我就先回避一下了。”
上官煜抱起了桌上的祝允曦,径直地往门外走。
“你们聊完后和我汇报下进度就行。”
说完人影就没了,离开的速度非常快。
黎问音感慨,不愧是从来不上晚班的上官煜。
——
“那个,又又,这会不会和我那个有关?”黎问音转头问他。
她想说自己黑魔法天赋生这件事,但是她和即墨萱签过守口如瓶魔法,她不能说,只好疯狂暗示。
“哪个?”平时一向一点就通冰雪聪明的尉迟权,如今不解地看向她。
“就那个,那个!我的那个!”黎问音继续暗示,疯狂挤眼,感觉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啊,”尉迟权明白了,“失控会不会和经期情绪不稳定有关吗......”
黎问音:“......”不是?
她莫名被气笑了一下,无语到都笑出声了,寻思着什么鬼东西,他脑袋里都是什么。
然后她就看见尉迟权眸底狡黠恶劣的光和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笑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