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与九婴战了足足三日,她就在木栈桥上站了整整三日,直到那一日,白泽的软剑刺入九婴的心脏,红色与黑色的脑袋都重重地砸在地上,倒在血泊中再无声息。
迷雾散尽,白泽搀扶着洛端从阵法中走出,他身上的白袍早已血迹斑斑,那上面有九婴的,也有他的血。他的脸上也都是喷溅的鲜血,有的是红色、有的是黑色,极可怖,好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
白泽赢了。
白泽终于剿杀了九婴。
千百年的无能为力与不甘,终于在这一刻都得以解脱。
岁岁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她向后躺倒,缓缓沉入海里。浓烈的疲倦感向她袭来,如劫后余生,她在水里阖上眼沉沉地睡去。
所有关于神域,关于这座岛的记忆,都停在那一刻吧。记忆的最后一幕,永远是白泽款款谈笑、殷殷叮咛的样子,永远是他湿热的吻落在唇边的深情与眷恋,没有仇恨没有怨怼。
岁岁漫无目的地在长街上走着,她想得太出神,以至于被人猛地撞了一个满怀都来不及避让。
分明是她把那男孩撞倒在地,可男孩爬起身,连忙作揖道歉,便仓惶而去。
岁岁仿佛刚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抚摸腰间挂着的玉佩,却发现玉佩不知何时竟不见踪迹。
那是她与白泽在市集游玩时赢来的,白泽还亲自在上面刻了他的画像和神殿,这世间仅此一枚。
岁岁慌乱地低头寻找,地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玉佩。她又想起方才撞她的那个男孩,原来是个小贼!可回身望去,男孩早已不见踪迹。
岁岁闭上眼,竖起耳朵,从周遭嘈杂的声响中试图分辨男孩的方位,幸好只是个小妖,并未走远,也不懂隐匿自己的行踪。
她提裙去追,很快便寻到那小妖兽的踪迹。
可是,不知是小兽发现了她,还是那小兽急于脱身,岁岁只觉自己拼尽全力,也总是与小兽差那么一段距离,怎么也追不上。
“你站住!”岁岁边追边大喊,“把东西还给我!”
小兽回头望了她一眼,好似动用了些灵力,跑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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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情急之下,脱下自己的一只鞋靴,狠狠朝他扔过去。
小兽侧身一躲,鞋靴静静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