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片刻,理直气壮地从棋盘上取走阿晏的三颗棋子。
这下轮到阿晏急了,“岁岁你干什么?这局棋我马上要赢了!”
岁岁学着阿晏方才的样子,故作茫然地说,“怎么了?这棋盘上你已经有那么多子了,我拿你三颗而已,无关痛痒。”
“你别给我装….”阿晏又气又无奈,这哪是无关痛痒的三颗子,简直可以逆转局势,给白泽在困境中直接开了一条康庄大道出来。
阿晏抬手要敲岁岁的头,不料白泽已将岁岁护到身后。
岁岁躲在白泽身后,睁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地对着阿晏眨巴了一下。
阿晏看看白泽,又看看岁岁,夫妻沆瀣一气是吧?他把手中的棋子往棋奁里一丢,拢了拢袍袖,闲适地说,“岁岁,忘了跟你说件事。先前你还在睡觉的时候,爹爹让信鸟传信回来了,说他还要在青丘再多待几天,让我们忙完这里的事可以先回去。”
“哦。”
“他还说,涂山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晚些时候就到。据说…” 阿晏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白泽,又说,“涂山瑱听说你来了轵邑,放下手头的生意就赶来了。”
“瑱哥哥要来?”岁岁探出脑袋,似乎很意外,“他怎么知道我们来轵邑了?”
阿晏凑到岁岁面前,笑眯眯地说,“我昨晚特地用传音珠告诉他的。”
“多事!”岁岁又躲回白泽身后,不满地抱怨。
“你小时候可是最喜欢涂山瑱了,总是瑱哥哥长瑱哥哥短的叫个不停。”阿晏直起身子,又故作正经地问白泽,“晚些时候家里有远房亲戚要来,白泽大人不介意吧?”
白泽说,“不介意。”
岁岁瞪了阿晏一眼,她明知阿晏是故意的。可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气鼓鼓地站着,直到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咕”声。
“你是不是饿了?”白泽回头问她。
“嗯,我去后厨找些吃的。”岁岁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你们继续下棋吧。”
“不下了。”阿晏阴恻恻地说,“有人偏心偏得明目张胆,没意思。”
“我没有。”岁岁狡辩,顺手将手里一直握着的三颗棋子轻轻扔到白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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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一手接住棋子,另一手又握住岁岁的手,说,“谢谢姑娘出手相….助!”
岁岁的掌心密布着一道道白色的疤痕,纵横交错,粗细相织。这些伤痕映入白泽眼里,如此触目惊心,仿佛此刻正有人拿着锋利的短匕在他心里刻了一刀又一刀。
“是谁伤的你?”白泽的脸色瞬间阴沉,手上的力道也不自禁地加重了几分。
“是我自己不小心伤的,白泽你松手。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