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世轩辕王。”白泽说道。
他的语气那么平淡,好像那些过往的屈辱与伤害都已淡去,可是,他分明被那些伤痛困顿了足足一千年。
岁岁凝视着白泽,她总喜欢盯着白泽看,看他眉目晶莹,含着笑意,既好看,又让她觉得安心,但此刻她心口却只有满腔的心疼。
从前她常常会想,倘若那一日白泽没有现身去见轩辕王,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他还是东望山那位骄傲的白泽大人,受世人景仰膜拜。心情好时就现身见一见那些虔诚的拜访者,心情不好时也能窝在一处逍遥自在,没人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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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又把自己如何闯轩辕山与轩辕王对峙,如何被砍了灵角,后又在岛上遇到九婴,困顿千年的事都悉数告知。
相柳沉默地看着白泽,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泽拂了拂袍袖,拿起面前的酒杯,缓缓饮下,烈酒滑过喉咙,灼得心口隐痛。
“相柳,我见过你。”白泽的声音又响起。“在妖奴的死斗场里。”
相柳不禁有些惊愕,举着酒壶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给白泽的杯盏中又倒了些酒。
“那时我也想过要救你出来,可是我就算救得了你一个,却仍然救不了这天下被迫害的整个妖族。所以我才萌生了去轩辕山拜见轩辕王的想法,我想着也许只有请轩辕王昭示天下才能真正改变当时的局面。”
白泽沉默了许久,垂眸盯着手中的空盏。那段不忍回首的过往,还是如一层厚厚的阴霾,拢着白泽。
岁岁拉拉他的袍袖,又把手伸进他虚握着的掌中,想开口安慰,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泽顺势握紧岁岁的手,“后来我渐渐想明白,天下大势之所趋,无论是谁,即便是上位者,也很难瞬间扭转乾坤。归根结底,妖族如今的处境我确实该担很大的责任。”
相柳说,“你在妖族里树敌众多,又担着刺杀君主的罪名。大荒不比小岛,你今后的日子未必能有多自在。”
白泽淡然一笑,回头看着岁岁,好像很无奈,“我自是能应付这些,只是委屈了岁岁,跟着我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人。”
“名声确实是差了点。”相柳挑眉看着他俩,突然勾了勾嘴角,阴恻恻地说,“岁岁,你可愿意与他和离?本就没有父母之命,我们并不是非要认下这门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