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对这位开国帝王来说,百姓安康,天下无战事,便是他心里最好的局面。至于那些妖族的困境,甚至是为他战死沙场的子女,在这个过程中都不值一提。
这就是帝王的眼界吗?
“在这个过程中,我也付出过很大的代价。但是倘若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坚持这么做。”轩辕王望着不远处的凤凰林,如火般的红色映在他的眼里,却再也染不上丝毫的热烈色彩。“曾经有个人咒我终将妻离子散,鳏寡孤独无所依。我当时特别生气,觉着此妖心肠歹毒,竟用如此恶毒的言语诅咒我….不曾想一步步走来,我还真应了他的咒。”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指着空荡荡的庭院,说,“你看这小月顶上,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过欢声笑语了。有时我只是打个盹儿,醒来的一瞬总觉得我的妻子就在屋内等我,我的女儿还承欢在我膝下…”
岁岁不知不觉间攥紧了拳,似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又开口,“那不是诅咒。”
“什么?”轩辕王好似还没从回忆中回过神,怔怔地看着她,问道。
“那不是诅咒。”岁岁又强调了一遍,“那是预言。”
“岁岁,你说什么?”
“东望山的白泽大人,他不仅通晓天下鬼怪之事,他还有窥往知未的能力。所以那时候….他只是预见了您的未来,并非是恶毒的诅咒。”
轩辕王的手轻颤着,平静的脸上再无一丝笑意,只剩警觉与恐惧。“你如何知晓白泽?”
岁岁正视他的目光,坚定地说,“白泽就是我的夫君。”
“他…你…”轩辕王跌坐到茶榻上,仿佛有一腔愤慨,汇聚了千言万语,却哽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岁岁屈膝跪地,说,“夫君当年被您重伤,灵力几近损耗殆尽,后又遇九婴复仇。妖兽九婴在海岛上滥杀无辜,夫君侠义,为了岛上数万岛民的安危,甘与九婴斡旋千年,守百姓无虞。他为妖族所仇视,背负恶名上千年…”
岁岁见轩辕王沉默不语,膝行至他跟前,又说,“曾外爷您可曾还记得,当年他分明只是出于仁义,不忍轩辕子民受妖兽欺辱,才出手相助,为明君分忧。是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利用了他的善意,奴役无辜的小妖,压制妖族,才走到今日这般局面。岁岁也是妖族,在世间百年,亦深知妖族的处境艰难,但这些非我夫君之过,敢请曾外爷为夫君正名,还妖族公道。”
轩辕王垂眸看着岁岁,平静得近乎冷漠,“这才是你今日上神农山的真正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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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