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半,何浩楠把余禾送到目的地,看着她进门,才带着余让掉头向体育馆。
余禾在院长的帮助下,分完带给她们的东西,看着独自坐在秋千上的小孩子,问道:“那个小朋友是新来的吗?”
“来五天了,父母因为别人酒驾,没抢救过来。小孩子刚做过心脏移植手术三四个月,排异期也没过。她舅妈说家里还有两个男孩儿……”
院长的目光落在余禾手腕的穗珠上,那是当时她在寺里替余禾母亲求的。想到余禾母亲最后也是因为酒驾去世,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要跟她说说话吗?”
余禾的目光依旧放在她身上:“她叫什么名字?”
“方悦一。”
余禾走到她身边,轻轻摘掉她的帽子。她抬头的瞬间,余禾这才发现她的脸上,还粘着一块方方正正的医用创口贴。
她看着余禾的眼中满是不解,注意到远处院长在看她,她下意识又想重新戴上帽子。
余禾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长椅上,柔声说道:“今天太阳多好啊,晒晒太阳吧,不然人也是会发霉的。”
方悦一放下手,抿着嘴,随着余禾的目光,看向被云层遮挡、只剩淡淡轮廓的冬阳。
随着时间的流逝,余禾依旧选择沉默,七岁的孩子早已明白了死亡的真正含义。
她不知道该怎样开解七岁的方悦一,就如时至今日,她也只能在每年的爆竹声中,希望余沅子努力向前走。
方悦一好奇的看着余禾,然后朝她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挪了几步,指了指自己另一半脸,问道:“姐姐,你这怎么也受伤了?肯定也很疼吧。”
余禾一愣,摸了一下眉角侧下方的薄痂:“这个吗?这是姐姐扎篱笆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磕的。”
“姐姐为什么要在家扎篱笆?”
余禾笑了一下,轻轻抚摸方悦一的脑袋:“因为姐姐是新农人呀。”
方悦一:“新农人!我听爸爸说过。姐姐,种地真的很好玩吗?”
余禾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犹豫:“不好玩,很累。不过每天都很充实,也很....轻松?”
方悦一歪着头,看着余禾:这个姐姐是不是表达错了?累怎么还会轻松呢?
“我叫余沅子,你叫什么呢?”
“你可以叫我昭昭,日月昭昭的昭昭!我可以叫你芋圆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