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离去,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谢安宁独坐窗边,静静沉思着什么,没有奴仆敢入内打扰。

一直等着贴身婢女佩蓉送完小主子回来,这才轻手轻脚的点燃烛火。

明亮的烛光燃起,佩蓉看着倚窗独坐的主子,心下一酸,低声道:“夫人,该用晚膳了。”

“撤了吧,我没有胃口,”谢安宁看了眼昏暗的窗外,问道:“老爷回来了吗?”

之前她发过话,不用留意王少甫的行踪,故而这会忽然发问,佩蓉一时答不上来,急忙出去外头问过在外院行走的仆人,再折回来时,面上带有几分喜色。

“老爷已经回来了,这会儿还在书房。”

再晚点,怕是又要去静淑苑了。

姑娘的婚事出了波折,做爹爹的当然也该操心。

佩蓉这般想着,低声问道:“夫人可要过去,将姚家的事,同老爷商量一二。”

谢安宁沉思几息,缓缓摇头道:“先不急,估摸姚家明日就该登门赔罪,明日再说吧。”

曾经情比金坚的夫君,对她的心已经变了。

对他们的女儿是否还有慈父之情,谢安宁其实根本没有那么自信。

…………

如谢安宁所料,有姜翎月这个贵妃娘娘亲自在关注,姚家对这桩事很是看重。

第二日上午,姚家老夫人便备了厚礼,带着自己三个儿媳,还有姚蓉儿亲自登门赔罪。

不一会儿,临时跟上官告假的姚玉枢后脚也来了。

他身穿官袍,入内就是深深一揖,赔罪态度异常诚恳。

举手投足间翩翩有礼,瞧着就是一位年少有为,颇为上进的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