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继续颔首。
那云淡风轻的神情,衬得他勃然大变的脸色有些可笑。
姚玉枢彻底冷了脸,“什么样的男子才只有一妻,别无二妾,姑娘是在故意为难我不成?”
“不敢为难公子,”王婉淡淡道:“你若做不到,咱们婚事尽可作罢。”
简直荒谬到了极点。
“你怕是在做梦,”姚玉枢气极反笑, “令尊多年未曾纳妾,已是京城少有,而今房中不也收用了几房美妾,你怎敢如此要求于我!”
即便青梅竹马少年夫妻,等到妻子人老珠黄,子嗣艰难,不照样纳妾。
他们这样的家族联姻,她竟敢要他做出此等承诺,简直可笑。
爹娘感情,是王婉心中最大的痛处,听面前男人字字嘲讽,她面色也冷了下来,“出去。”
姚玉枢眯着眼眸,认认真真审视自己这位才见过两面的未婚妻子。
果然肖似其母,昔年谢家嫡长女,听说也是这样一副傲骨头。
只是,如今不也乖乖蜷在后宅。
女子贞静知礼,方为佳妇,这样心比天高的傲骨……
姚玉枢冷冷一笑,“你我婚事已然定下,断无变数,望你多修女学,别堕了王家女子的名声。”
王家姑娘,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贤惠大方,知礼端庄。
言罢,他转身离去。
还未成婚,便不欢而散。
王婉气的面色煞白,她看向一旁的钱嬷嬷,茫然相问:“嬷嬷,我做错了吗?”
钱嬷嬷道:“按时下观念,姑娘确实错了,但,人生是姑娘自己的,你自己不觉得错,那便不是错。”
王婉当然不觉得自己错了,但她也知道,想要退掉姚家的婚事,除非爹爹赞成,不然,只靠阿娘一人,怕无力转圜。
…………
王少甫身为天子近臣,日日忙的脚不沾地,午膳都未回来用,等到天色擦黑回府去正院请安,才在母亲口中,听说了姚家上门赔罪的事。
他气恼未来女婿那点子风流韵事都没处理好,让那贱妾的手伸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不过姚家赔罪态度确实诚恳。
尤其是承诺年过三十,才允许庶子出生,作为父亲,王少甫心中的怒气消散殆尽。
不过一贱妾,日后还不是随意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