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隐隐出现个答案,尚且来不及琢磨,对面的掩面的男人好似终于平复了情绪,抬起脸来,用那双深沉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眸底是清晰可见的痛苦。
良久,他唇动了动,艰涩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早在知道自己的神仙醉是沈氏所下后,姜翎月就想过,这个刖麝或许有可能是他顾忌自己身体不能有孕而下,确实跟她所想的不一样。
但此刻情况又有所不同,她心下虽然已经信了大半,面上却依旧淡淡道:“那是怎样?您是想说臣妾一入宫,您就知道臣妾中毒的事,特意为臣妾提前准备好了刖麝吗?”
她神情平静,语气也并无嘲讽的意思,但字字句句都直指中心。
将祁君逸一下子问住了。
小主,
是啊。
他们之间隔着两世,重生回来,带着前世记忆的他,知道她身中神仙醉,不能有孕,所以在他们今生的第一晚就用上了刖麝。
他只想小心翼翼的爱她护她,将前世的丧子之痛直接扼杀在源头。
可她此刻可是不知内情的。
他不能实情以告,将他们前世的纠葛说给毫无记忆的她听。
……那他该以什么理由解释,自己在第一晚就让她避孕呢?
姜翎月等了会儿,知道他没有坦白的意思,神情愈发淡了,“陛下不必为难,今日是臣妾不知分寸,以下犯上,御前失仪。”
说罢,她盈盈跪倒在地,郑重叩首道:“请陛下降罪。”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几息后,祁君逸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这一回,她没有退避三舍,她依旧维持的跪拜的姿态。
只是两人都知道,经历过方才那一回的坦诚布公,他解释不了为何下刖麝,那他们之间很难再回到从前那种毫无嫌隙的相处。
就算依旧‘浓情蜜意’,那也不过是迫于君臣之别不得不软下身段罢了。
就比如现在。
祁君逸垂眸看着跪拜在地的姑娘,他早知道这姑娘看着纤瘦,实则身子纤秾合度,跟块温润的美玉似得,叫人沾上了就舍不得收手。
这会儿她那头如墨的长发挽起,随着跪拜的姿势,女孩细嫩的后颈展露在眼前。
真的,……哪哪都合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