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怔,不解道:“你们怎么会在遣散名单内?”
那人就算真的当情圣上瘾,要向她表明真心,最多将那些没有侍寝过的妃嫔遣散出宫也就罢了。
吕充华和朱婉容可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他还要送出去,让她们另嫁?
疯了吗!
皇帝的脸面不要了?
“何止是我们,听刘榕公公那意思,后宫低位妃嫔,无论是否侍寝过,统统都要遣送出宫,”朱婉容笑意苦涩,“陛下倒也给我等选择,要么归家另嫁,要么去镇国寺为国祈福。”
换句话说,要么死,要么青灯古佛了却一生。
“镇国寺!”姜翎月震惊于皇帝的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伺候他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不敢邀功,”吕充容连连摆手,惭愧道:“臣妾十六岁入东宫,而今二十有二,拢共才侍寝过一回,实在不算什么。”
“何况,就这一次侍寝,臣妾还在寝殿床上等了大半宿,等到后面险些睡过去,陛下那会儿还是太子,他在正殿批改奏章……”
没有时间来幸她。
后面那句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但众人都能从她的面上意会得到。
姜翎月大吃一惊。
所以,所谓的侍寝,根本就没有侍?
她想到皇帝陛下那日说的,‘若我也只有过你一个’。
当时的她,丝毫不信,只觉得对方将自己当蠢蛋,这样的胡话都说得出口,而现在……
她咽了咽喉咙,怔怔看向另外一边的朱婉容,“你、你也是……”
“不不不,臣妾是侍寝了的,”朱婉容摇头,正色道:“陛下那夜来了寝殿,他…他…”
说着,她面上闪过几分疑惑。
“他如何了,你倒是说啊!”最沉不住气的李才人问道:“你侍寝过几回,陛下究竟……”
“行了!”姜翎月满脸无奈,“这话也是好直咧咧问出来的吗?”
李才人意识到自己的无状,讪笑着住了嘴。
而朱婉容听见李才人的话,也是面颊羞红。
“臣妾也就侍寝过一回,”她支支吾吾,“不过那夜之事相隔太久,个中细节,臣妾实在记不清了。”
姜翎月无奈扶额。
帝王的床帏之事,这俩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听见朱婉容确定自己侍过寝,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莫名升起的期待落空,好像也没有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