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任三建哼得一声,喝道:“实话告诉你俩,我们就是勾魂的无常,捉鬼的阎王,到了这,就算你们活到头了,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开的死字!”他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凶光,整张脸也狰狞如鬼,口中一字一顿:
“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
至尊宝看似仍不死心,仍在一个劲的苦苦哀求,可那任三建的铁石心肠根本不为所动,冷笑中伸手到那船板之下,哗啦抽出把明晃晃的板刀,吹得口气,又看看漫天星辰,瞳孔缩得犹如条缝,“现在真是个好日子,好时辰——行了二位,你们也别挑了,我这就赶着紧的送你们上路…”
“求求你,不要啊!”至尊宝恳切哀嚎道:“你、你怎地知道这是个好日子?”
鬼使神差,任三建居然顿了顿,伸手比划一番:“我掐指一算,这不便知道了么?”
“噗嗤!”
突然之间听得一声笑,随后玉笙烟抬起头来,堪堪笑得个前俯后仰乐不可支,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哎呀!我实在受不了了,这、这、这掐指一算都出来了,你叫我怎地忍啊?”她伸手在至尊宝腰上掐得一把,笑骂道:“还装!还装!你这是要笑死我么?”
这一掐,至尊宝顿时吃不住痛,哎哟哟叫唤着躲了开来,也将那憋住的满脸笑在脸上喷涌出来:“我那知道会有这样一说啊?还掐指、还好日子…我的天啊,你说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简直太离谱了!”
二人笑着,闹着,也从那船板上堪堪站了起来,简直旁若无人——那俩贼厮鸟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忽然那任三建大喝一声,劈手将那板刀朝至尊宝当头砍落!
只听‘铛’的一声,板刀飞出,直落而下插在船甲之上,颤颤颠动!
至尊宝玉笙烟理也不理,自顾笑个不停,根本未曾出手。两贼厮鸟骇得兢兢发抖,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瞠目结舌——背上寒毛竖起的声音清晰可闻,栗栗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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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心中对这愕然一幕的畏惧,还有周身骤然感到的阴寒冰冷,都让他俩惶恐,如遇鬼魅。
至尊宝笑得片刻,忽然朝着半空悠悠招手,那空中只如水墨画泼洒之中的侵润,渐渐从虚空之中剥离个人影出来,忽忽清晰,最后化作个尺许高的小人,目光如冰,阴阴站在船舷。
两人面上每一片肌肉都在痉挛,抽搐,屎尿已止不住顺着裤裆中流了出来,船上立刻便充溢了股说不出的臭气,熏天刺鼻。
玉笙烟也未闲着,只一甩手,顿时个白色莲花小旗便插在了那船舷之上,阴风抖开,猎猎风中——这看似平常的小旗出现比那鬼魂更甚,顿时这两人腿脚均软,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双手开弓,车轮也似在脸上乱抽,眼泪鼻涕齐流,嚎道:“饶命啊!饶命啊!小的瞎了狗眼,没看出您二位是白莲教的菩萨,居然敢给您下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只求菩萨老爷大慈大悲,饶了我们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