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省省吧…就你那有形无实的“凌霄枪法”,还不够我看那…当初,真不知我娘是怎么教你的…”齐麟继续跨着步子,丝毫不理会沈安若的感受,“这说起来,其实也怪我。我娘曾多次让我陪她去沈府,我都因先帝交办之事而误了时辰,后来…”
他说到此处,已停声,眸中也透着几许酸涩,“总之,我但凡去一次你们沈府,你也不至于将“凌霄枪法”练成这样。”
沈安若猛得坐地,齐麟骤然停身,人都坐地上了,拉是拉不动了。
若要强拉,只能将人拖在地上走了…
“我说沈小姐,你要干嘛啊…”齐麟一脸嫌弃地转身,谁知沈安若怒目圆瞪,眸光如狼,“不是…你也没必要这样吧…我都在水镜庵耽搁这么久了,很想知道被困在狼王寨中的百姓是死是活、成了什么样,我们要快些救他们出来…”
沈安若不语,死瞪着齐麟。
齐麟捂脸,无可奈何。
俩人就这样,一人斜垂着臂膀,一人上抬着臂膀;一人站着,一人坐地,倒是还牵着手,只是僵持在了原地,画面着实让人“浮想联翩”。
“后来怎么了?你说清楚!”
沈安若突出一语,惊得齐麟蹲身凝望,“搞了半天,你想知道这啊…那你直接问不就好了,何必坐在地上,脏了自己的衣裳呢…”
“谁让你说话只说一半?”沈安若没好气地斜了齐麟一眼,“再说,你也没言明要去救困在狼王寨的百姓啊…便直接拉着人家走…”
“还有,就你如今的身子,又要如何去救人?恐怕,你醒后,还没来得及用膳吧?”
“所以,我们要去虎崖关天瑙城找你爹啊,让你爹出兵去救关在狼王寨中的百姓啊…”齐麟似也没了好脾气,如果换做以前,他一定将眼前的女子直接甩在地上,独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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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办法,谁让眼前的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何况,俩人之间还有一纸婚书…
“沈大小姐,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用手指了指庵门,试着站起。不曾想,却被沈安若猛拽倾倒了身子,至此,俩人也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这次亲密接触应很难忘,如果你被谁猛压在地上,也定会一阵紧张。
嘴唇很软,像——这是齐麟首先感触到的。
沈安若的感触就比较多了,除了身上的,还有被人用牙啃了一下的感觉。
齐麟在慌乱间起身,下意识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下意识地将脸扭向一侧。
沈安若则是在地上完全侧了身子,双手捂脸,彻底安静了…
“嗯~”齐麟捋了捋垂在肩头的头发,连“嗯”了几下,“那个…我们还走吗?”
沈安若毫无动静,却也从指缝间连连偷望着齐麟。
突然,她坐起了身子,虽满脸通红,却也成了气嘟嘟的模样,“后来呢?你还没说后来怎么了!”
齐麟闻言,尴尬全无,再次蹲身,“大姐,您没事吧?这是过不去了啊,非要问清楚是吧?”
“好,我说。”他紧接着说,“后来,我和赵瑾睿与萧文景不是常去“锦绣楼”嘛,也顺利成了景都城的花月男主角,那时我已然“臭名昭着”,就算我娘再让我陪她去你们沈府,我也不能去了呀,怕污了沈小姐你的声名嘛…”
——锦绣楼,乃景都第一楼,是秦楼楚馆中的翘楚,也是让景都男人疯狂之地。
他说完,嘴角也绽出了一抹笑意。
沈安若当即捂上了他的嘴,不由左右张望,“萧文景已是当今圣上,以后不得直呼其名。”
她见四下无人,便慢慢放下手臂,又上瞥着齐麟道:“我见你说起“花月男主角”这事时,还挺得意。不知我们的齐麟世子是满意这个称号啊,还是满意“锦绣楼”内的姑娘啊…”
齐麟也望了下四周,微声道:“赚钱,主要是为赚钱。”
“赚钱?”沈安若一脸惊愕地看着齐麟,“赚什么钱?花月男主角赚“锦绣楼”姑娘的钱啊?”
“不是。”齐麟,说,“你看啊,我成了“锦绣楼”花魁柳霖霖的座上宾后,我们就会在市井设下赌局,所赌的内容呢就是我能座多久的花魁上宾,看热闹的自会下注,一些争风吃醋的女子也会下注,但,这都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那些官宦子弟和商贾家的富公子,他们只要一下注必是重注,不然岂不折了他们的脸面?”
“待到银钱够多,下注最足之时,我能成柳霖霖多久的座上宾,还不是我说了算?我就会和柳霖霖再演上一出“要死要活”的戏码,轻轻松松就拿捏了时间点,那些压还能继续的不也就全输了吗?最后,我再和柳霖霖五五分账。”
“你知道吗?那些年啊,我都没花费过先帝赏赐给我的银两呢…”
沈安若听后,是连连点头,“怪不得…怪不得啊…我说柳霖霖怎会冒着被杀头的风险,非要藏着你画的《涝寒图》,那是如获珍宝,死都不肯拿出来…原来,原因在这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的镇北王世子不但是狼王寨的“财神爷”,还是她柳霖霖的“财神爷”啊!”
她的一只脚已踹出,本想一脚踹在齐麟脸上,怎奈坐地腿短,只踹在了齐麟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