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腰身如柳打理着菜圃,不时回眸,屋前已是绝色。
八大女将展尽诗情画意、茶艺百态,外加沈安若身姿起伏飘逸,独领群芳。
齐麟持杯盏倚于老树下,眸亮心痴,久立而僵。
此情此景,诗仙难赋,画圣折笔。
惟愿日月不转,微风不离,永世停留,地老天荒。
随一鹰隼长鸣,划破长空,齐麟也猛地定神,踏树跃上又腾至屋顶,高抬起了臂膀。
待鹰隼落于肩头,他也取下了小小竹筒,将信缓缓展之,陷入沉寂。
小川见其愁眉不展,弃身前双鲤不顾,纵身而上,拜身询问。
“师父,可是天瑙城急报?”
齐麟缓缓摇头,看向远方,“世间万般美好,都在一个“等”字。可,为师偏不爱等,更看重一个缘法。”
“然,如“雁过寒潭”的缘法,为师又绝不满足。大雁虽在飞过寒潭时留下了短暂的身影,也与寒潭产生了片刻共鸣,却也绝不深刻。”
“唯有认真回想时,才会察觉自己已与某人相遇过,亦和某物擦肩而过过。若,那刻对自己或旁人格外重要,才会被记录下来,否则,也将无人记起,只当从未发生过。”
他渐渐冷笑,“从未发生过...从未发生过...本王又怎能允许从未发生过呢?既然,云澜城的郭四迟迟不动,明知本王身在长寄镇也有恃无恐,那我们就先动起来。”
小川,缓慢回道:“只怪小川在路上耽搁太久,未能参与到诛灭孙焕父子中,也着实不知云澜城的郭四到底是何人...”
齐麟侧眸看向小川,轻拍了几下小川的肩膀,“你不必自责。稍后,为师就带你会一会那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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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去往云澜城前...”他突得下望,又忙道:“冯吉何在?”
小川,说:“池北有一小庙,冯吉大哥应在那里。”
齐麟,沉声喃道:“池北...小庙...”
小川,嬉笑道:“师父怕是整个人都在师娘身上,竟不知不远处便有两个小池。一小池的水由山泉水汇成,再往东数里又有一池,乃是第一个小池溢出之水所汇,而,小庙又在第二个小池的北边。”
齐麟,问道:“小庙所供何人?”
小川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了。”
齐麟,微声道:“若,只是供奉的山神土地,或是天上的某位神仙,冯吉又怎会停留如此之久...”
不等小川做出反应,他便纵身而去。
小川紧随其后,两人踏枝干无声,身轻如飞燕。
小庙依山而建,灰木略显古朴,窗纸泛黄却不破败。
齐麟落身望去,只见冯吉跪身如钟,久久不起。
走近后,方知供奉之人并不是神佛,乃是其父老镇北王齐烈。
后赶来的小川,气息难免重了些,冯吉也当即回头,随之起身朝齐麟拜去,“王爷。”
齐麟渐渐呆滞眸光,看到泥像的那一刻他好似也回忆起了过往种种,揪心隐痛。
冯吉观齐麟神态,缓缓凑上,“老王爷尚在时,一心想使北疆百姓过上好日子。他不仅为北疆带来很多耕作物,还与百姓一起劳作。顾侯虽是女流,也常教百姓织布、刺绣,且还组建了一支女子军队,授以凌厉枪法。”
“以前,北疆能算得上城镇的只有三处,分别是边镇、长寄与云澜。边镇之所以称为边镇也全因往北再无城镇;云澜城乃是屯兵驻防之处,普通百姓则无法进入;那时的长寄也不过是百姓祭奠英烈的地方,战死在沙场的兵将是难以寻到尸骨的,而长寄紧挨着云崖山,山的另一面就是虎崖关外,也算是离英魂最近的地方了。”
“自老王爷与顾侯长居北疆后,扩城一十二座,又在虎崖关的关隘处建了天瑙城,将原本用来驻军的云澜城归还于百姓。如今,北疆已有一十四座城池了...”
“在先帝病重召回老王爷前,老王爷还想在水镜庵方圆百里内再建一城,用来连接边镇与北疆各城,老王爷甚至连新城的名字都想好了...”
齐麟,微声道:“新城的名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