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梦华自那夜回了县尉府,便一直未出门。李建申这几日一直忙于查案,吃住都在官署,并未回府,她心中惦记那日说的给阿耶送衣物被褥的事,便借送衣物的名义派人去寻,却也扑了个空。
心中无法,想再去趟张府寻王氏,可如此这般王氏必然会疑心她与李建申二人之间的关系,自家郎君都不帮忙,王氏那样的人精儿必然会心有疑虑。
前两次她肯帮忙不过是看在钱财和那些地契的份儿上,可谢梦华心知事不过三,凡事不能太过。阿耶的命眼下看暂时算是保住了,送衣物这样的小事李建申应不会再推脱吧,想来是太忙了还未与明府说明。
心中如此思量,便也稍稍安了心。
琥珀进的门,便见谢梦华仍是坐在窗口发呆,便道,
“娘子,出去走走吧,您都闷在房里几天了!”
谢梦华支着头,心中本烦乱,闻言看向院中含苞待放的嫩花苞,瞧着倒是春意盎然,心情也舒展了不少,便点了点头,
“那便走走吧。”
琥珀伺候谢梦华换了外衫,主仆二人行去了后院。
院中种了些杜鹃和玉兰,还是她嫁入府中后见院中寡淡,命人植种的。娇艳的杜鹃刚刚抽芽,尚未开花,反倒是清淡的玉兰花满枝头,玉色的花蕊看着煞是喜人。
谢梦华和琥珀一路走一路看,身在花间,心中似乎也敞亮了不少。可这心境尚未维持多久便被人匆匆打断。
刘氏房中的孙大娘匆匆而来,隔了几步远便能见她气喘吁吁的样子,
“夫人,可是不得了了!”
谢梦华见到来人便知不是甚么好事,心中厌烦,口中却仍是不紧不慢道,
“孙大娘是何事如此着急?”
“哎……”孙氏走到谢梦华跟前,见琥珀还在近前,言语闪烁。
谢梦华见状道,“琥珀是我房中人,大娘有事可直说。”
“那我可就说了,夫人可莫要怪罪。”孙氏施礼后便道,“老太太不知为何与郎君起了龃龉,自那日之后便似赌气般不吃不喝,身子日渐虚弱,今日便下不来床了,我寻不见郎君,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婆母为何与郎君置气?”
谢梦华看向孙大娘闪烁的眉目,心中已有答案,却仍是故意问道。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