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上京归来见城外流民施粥之处井井有条,甚是妥当。我瞧着队伍中还有流民帮着维持秩序,若是我没记错,这官署之内应是没有余粮了,李县尉竟还能处置的如此之好,当真是难得之人才啊!”
李建申骤然被点到名字,连忙恭手上前,
“建申也是无奈为之,流民需要安置,便只能与城中商户商议看是否可以捐些粮食出来,待到秋后朝中拨款再还给商户即可。”
裴昭谦点点头,“还真是难得你有心,难怪此次回上京见到长孙仆射,他还特意夸赞了你一番!”
这话一出便是将李建申架了起来,下方州县没有妫州富庶,若是都效仿妫州之法恐怕是难以走通,可若是不做,又显得这为官一方不作为。
是以听闻此言,其他众人皆是对李建申心中起了嫌隙。
就这般商议了大半晌,仍是无人敢再说什么应对之法,裴昭谦只能强压着将各处州县的安置之法推了下去。
公事处理完已是傍晚,裴昭谦已懒得应对这些尸位素餐的蛀虫,扬手将人散了,便离了官署。
李建申春风得意,便开口邀大家同去海晏楼吃酒,大部分人早已看出他将继任明府,也都卖了面子随着去了。
也有几位不愿站队,告辞离去。
张乾踟蹰了一阵儿,正犹豫要不要去,便有家中随侍来寻,说是家中小儿哭啼不止,叫他赶紧归家,他这才抱歉的告辞离去。
出了官署,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随侍道,
“亏你来的及时,再晚来一步明日我便成了那照镜子的猪八戒了?”
“不是您叫我这个时辰来的吗?我又不知您如此着急!”那随侍小声说道,“郎君,照镜子的猪八戒是何意思?”
“你个傻子!”
张乾抬腿朝他比划了一下,却没真的踢,嚷了一声,
“里外不是人!”
那随侍看着张乾的背影挠了挠头,郎君这是唱的哪出儿啊?!
官署众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海晏楼,上了二楼雅间落座,李建申出去寻执事安置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