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下巴点了点房中,朝裴昭谦道
“娘子刚收拾完东西,净了面,正歇着呢!”
“我走后她可还好?”裴昭谦问道。
棋画瞥了裴昭谦一眼,道,“都督让棋画实话实说嘛?”
裴昭谦颔首道,
“你这张嘴还有何不敢说的,有话快说,一会儿酥山化了!”
棋画瞧了一眼那仍冒着雾气的酥山,心道这哄人的事都做了,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话给娘子听?
日后她找郎子可不能找个这样城府深的,当真是惹人生气。
“您走后谢娘子便将白日里发生的事说与我听了!都督,棋画说句公道话,娘子乍然经过那样的事,本就心中惊骇,然则您那时候问出那样的话,叫谁都会多想不是?结果您还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拧着劲儿的与她做事!哎……我瞧着娘子可是挺难过的!”
棋画说完又补了一句,
“您可赶着劲儿的把娘子哄好吧,郡主还有两日就该进妫州城了!”
棋画看了裴昭谦一眼,见他望着正房,恍似未听她说话的样子,她便替谢梦华抱屈。
幸亏当初自己没答应郡主进了裴昭谦房中,不然就他这样的性子自己怕是要在他的后院中憋屈死。
裴昭谦目光一直瞧着槛窗缝隙中透出的人影,她重新梳了发,簪上了新的发簪,坐在那里呆愣愣的。
往日她就算只坐在那里,也是生气勃勃的,手上总是不停,一会儿写写画画,一会儿拈他的棋子自己耍上一盘。
可今日他明显看出她心绪不佳。
他脑中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如此对待她?
可若是不这样,她永远都不敢超前一步。
只要他不前进,她便缩在自己那方不再超前一步,相处这些日子,除了那日她拎着金钩带来找自己,其余时候都是自己不停的在试探和索取。
他想与她一起走完这一生。
所以,他希望她能真的认清自己的内心,而不是遇到点事情就像今日这般怀疑自己,怀疑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