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此的巧合。
裴昭谦心中设想筹谋此事之人心中所想,若是今日谢梦华失了清白,若按照寻常人的性子必然会就此打住,两人成婚的事便就此作罢。
若他与谢梦华一拍两散,谢文轩就此便没了庇护,取他性命便如囊中取物,既保全了自己,又全了圣人的心思。
而谢文轩一死,想将那金矿收入囊中,那便越发容易了。
只要制造了边镇的混乱,趁乱将那金矿占了去,按照如今国库的状况,朝中自然也不会因谢家区区一个金矿便与吐蕃开战。
到时界碑便成了那无用之碑,从吐蕃入甘州就如入吐蕃自己国土。
裴昭谦不敢再想,若真的到了那样的时刻,安西四道便皆成了暴露在风雪之中的羔羊,最后便会被暗夜中虎视眈眈的豺狼随意处置。
长孙辅一番筹谋,原来是为了这一刻。里应外合,便可起事,国库空虚,军中无粮,到时若是直入上京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长孙辅千算万算,却算错了一件事。
谢梦华不是那柔弱不堪磨难之人,而他裴昭谦也不是那等世俗之人。
所有事都想通,裴昭谦心中也已有了计较,他沉声朝墨砚吩咐道,
“传书给安西都护府,就说近日范阳境内屡有外邦细作趁天灾之祸作乱,恐边镇也早已有细作渗透,叫哥霄汉注意防范!”
哥霄汉乃裴昭谦在安西四道时的得力干将,他离开安西时,上京无合适人选外派安西,便将安西四道暂交哥霄汉管制。
“是,都督!”墨砚应了一声,问道,“那甘州那边怎么办?”
裴昭谦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移向谢府的角门,那里门扇轻启,那进府的妇人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那里,仿若从未来过。
“谢府内可安排了暗卫护卫?”
墨砚回道,
“我已将暗卫中的影卫换到谢公身边做随侍!”
裴昭谦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走吧,入府见见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