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又耽搁了些时候,从房中出来时日头已高高悬在头顶了。
裴昭谦牵着谢梦华的手一道去了卢潇潇的院中坐着叙了会儿话,裴珍珍与邓明昭随后便也到了。
府中一共就这几个郎子和女郎,年岁又差不多,自然好答对些。卢潇潇自带着几个人到院中与府中的未成婚的女使和随侍们行了乞巧的仪式,便坐到一旁歇着了。
往日在上京府中只有裴珍珍一人,是以每年的乞巧都没趣的紧,今年正好赶上,自然要好好耍上一番。
丢针卜巧后找女使寻了那凤仙花儿来,加入白矾捣碎,敷到指甲上染了指甲,自己的弄完又要给谢梦华弄,却一眼瞧见裴昭谦的黑脸,探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谢梦华瞧了这兄妹二人笑的眼睛弯弯的,她往年在府中也是独自一人,今年有了裴昭谦,又多了个性格爽朗的妹妹,自然是比往常欢喜的多。
以往都是阿耶陪着自己过乞巧,今年出嫁了又远在范阳,倒是别有一番心境。
想到阿耶,谢梦华想起前几日阿耶来信中说起家中银楼旁开了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当家的是个半老徐娘的美艳娘子。不光经常去银楼采买首饰,还总打听阿耶家中的情况,阿耶甚是烦扰,在信中一再的与她抱怨。
她都能想到阿耶苦恼的模样,不由的更是笑弯了嘴角。想着等平安生下孩儿,她定要回去瞧瞧那水粉铺子的娘子是何模样,能叫阿耶如此那般。
谢梦华心想,若是阿耶能走出过去,寻到另一段姻缘,倒也是一桩好事。阿耶在那个人身上耽搁多年,也该过一过自己的日子。
想到那人,她心中痛了一下,可也就是那么一下便过去了。
她听裴昭谦说了长孙辅如今的境况。柳月华是罪人亲眷,自然也不会那么好过,可那都与自己无关了,从她离开自己那一天开始便都与自己毫无干系了。
如今她有良人相伴,过的知足惬意,便足够了。
抬眼看了看身旁的裴昭谦,正含笑看裴珍珍与那些女使戏耍,她探手过去握了握他的手,他便回看向她,一脸的紧张,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