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打开,上面写着几行字:洒家不为金和银,爷们不要尔狗命,只因如今缺枪使,特来贵局借几支。却并无落款。郭承琪看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山匪!不过是个障眼法。”
“这中间,莫非有甚破绽吗?”魏拐子小心地问道。
“他们这把戏,也只蒙得了你们。”
“属下特意问过,说的确是土匪。那几个怂货一个响屁没放,让人捆了猪蹄扣,就差给他们放血了。”
郭承琪恨恨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国家花了无数钱,却只养了些怂包蛋。平时不务正业、养尊处优、欺男霸女也就算了,关键时刻百无一用,要他何用!”说得魏拐子脸上灰白相参,答无以答,应无以应。
随即,郭承琪下了三道令。
头道令,将朔头村警察分局移至明月堡,原班人马发落到城防,罚三个月苦力;二道令,小害不除成大害,警察局一边暗访,一边集结大队,全力追剿车健及兵营叛逃者下落;三道令,安抚山匪,许诺既往不咎,若能配合清剿共党,立功必奖。魏拐子不敢怠慢,领命而去。
再说唐明离开县城,不敢回明月堡,跑到琉璃山神庙躲了起来。车健和马鸿杰率支队夜袭神湾村,劫杀了告密的财主,夜袭了朔头村警务所,顺沟也来到山神庙。因是晚上,唐明误以为是前来追捕的警察便衣,远远躲在树丛中不敢靠前。等这些人走远,唐明从草丛中爬起,要回洞中时,北面远处却又来了一排火把。唐明慌不择路,急忙往树丛中逃避,不料一脚踩空,掉到了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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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陷阱是废弃了的,并无机关。
唐明衣服被划烂,半个袖子也被扯掉了。他尝试要爬出去,然而那陷阱足有丈把深,四壁平滑,手足皆无放处,试了几回皆不成。耳听得人越来越近了,他不敢再乱动,生怕弄出什么响动。渐渐地,听到说话声、走路声、树枝乱响声。那些人每近一步,他心中的绝望便增加一分。
“文君姑娘好可怜。”
“穆修早听我话,哪会有今日!”
“知人知面不知心,还当他是穷人的救星哩。”
“吊死鬼,舌头是吐出来的吧?”
“可不是!半尺长,红艳艳地。就像这样。”有人在做样子给其他人看。
“瘆得慌!瘆得慌!小心招来吊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