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休远问道:“徐湛之在追什么?”
“回殿下的话,起风亭今日新来了个歌姬,却不想被贼人劫走了,还砸了起风亭,郎主叫奴婢们去追贼人。”
刘休远听到徐喜的一番话,心里也知道了七八,说道:“孤这个表兄,从小奢侈放纵,孤的阿翁和大姑从小宠惯了他,孤看是强抢民女不成吧,你这种家奴也是为虎作伥,还真以为这朱雀街都是你们徐府的地盘,真是胡闹。”
徐喜被刘休远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忙磕头谢罪。
刘休远看着徐喜说道:“不过,今天孤心情好,暂且饶了你,你去把徐湛之叫过来,孤到是看看徐湛之是怎么管你们这些废物的。”
徐喜诚惶诚恐,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一溜烟的去找了徐湛之。
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徐湛之和刘休文跑过来。
“太子殿下,真的是你,下官还当是他们胡说。哎哟,这可真是对不住了,今天起风亭逃了一个歌姬,下官让家奴去追,谁知不想挡着殿下的路了,实在对不住!”说罢朝着徐喜挥了一巴掌说道:“混账东西,还不滚下去。”
刘休远看着徐湛之说道:“表兄,这阿翁在世的时候,说过,我们刘家家贫,后世刘家子孙若是有骄奢不节者,以旧衣示之,之前大姑在世的时候,还甩给阿父一些阿翁的旧衣,阿父和孤都不敢忘,这些年阿父简靖为心,性存俭约,不好奢侈,辇席都是乌皮绿,还嫌弃紫皮贵,可你作为大姑的儿子,又从小深受阿翁喜爱,也应该节俭吧,可如今你看看你,徐家产业甚厚,室宇园池,修的比的上皇宫了,歌姬如云,却还要指示家奴,当众抢民女,也太不知道检点了吧,如今连孤的车架都敢惊扰,真是放肆。”
徐湛之自知理亏,诚惶诚恐的道歉说道:“太子教训的是,下官一定要洁身自好。”
刘休远又看着身边的刘休文,他对这个六弟也不算很亲近,他一向不爱搭理刘休文,但是想起自己的弟弟们都越来越大了,不是文采出众就是有兵权,看看刘休文还有和徐湛之走的很近,心中顿时越发微妙起来,毕竟一个刘休明已经很让他头疼了,便不悦地说道:“六弟,你看看你,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简直胡闹。”
刘休文也不生气,他心想毕竟刘休远是嫡长子,皇太子的地位本该是无法撼动的只是笑着说道:“是,阿兄教训得是,六弟回去,一定会好好闭门思过。”
刘休文一脸陪笑,然后对着徐府的家丁徐喜说道:“没眼力的东西,你们还不快将路让开,难道要皇太子亲自开道么?”
“是是是,奴婢马上命人开道!”徐喜捂着脸说道。
徐喜赶紧指挥手下清出一条道来,徐湛之和刘休文看着刘休远的车架沉默了一会儿。
徐喜看着徐湛之说道:“郎主,这歌姬和那个贼人这还追吗?”
徐湛之从小到大没有受过如此,看着徐喜,没有好气,扬手又是一巴掌:“我养你们有何用,追什么追,等回府我再收拾你们几个混账。”
范材驾着一匹马,载着王鹦鹉到了一个小河边停了下来,范材看着王鹦鹉一身官家女郎的打扮,很是奇怪,又觉得很好笑,说道:“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
王鹦鹉没有念过什么书,自然不知道这是曹植洛神赋中的诗句,说道:“什么意思,你竟欺负我没读过书。”
范材说道:“当然是夸我妹妹鹦鹉,长得漂亮。”
王鹦鹉微微一笑,可是转而又有些不安,他说道:“可是你救了我,不怕得罪徐大人,听说那个徐大人是主上的外甥,我怕。”
范材说道:“徐湛之为人,奢侈放纵,见利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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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鹦鹉看到范材对徐大人如此了解,甚至知道徐大人的名字,不禁有些怀疑,于是说道:“你好像很了解徐大人。”
范材看了看王鹦鹉,才意识到可能自己说漏了什么,赶忙解释道:“我当然很了解徐大人了,我在救你的时候,就把徐大人盖的起风亭地形都了解清楚了,他连牙婆拐卖人口的事情他都干的出来,要不是你阿兄我,不然你现在你就不是黄花闺女了,正好阿父和我也省了一桩心事。”
王鹦鹉听到这些,有些生气,故意扬起小河边的水花,说到:“你这个人真是没有良心的,徐大人的岁数都能当我阿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范材被溅了一身水,说的:“喂,你讲不讲理了,谁好心救了你,我可是你阿兄呀”随手也扬起河边的水花。
闹了一会儿,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范材对着王鹦鹉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家,这一切事情都是张阿铁这个混混干的好事,他知道我武功高,不好正面得罪我,只能借助严牙婆和徐湛之打压我们这些庶人百姓,我一会儿去趟建康城,打探一下徐府的情况,你回家先收拾收拾,这次徐湛之因为你我的事情,闹了一个好大的没脸,所以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你小心,他毕竟是皇亲国戚。”
夜晚范材穿着一身黑衣潜入徐湛之家里,伏在书房屋脊上,轻轻揭开一片瓦方孔下,只见徐喜和严牙婆跪在地上。
严牙婆说道:“大人,这个小娘子,是一个无赖卖给老身的,这老身也不知道这个娘子家里的情况,就知道她叫鹦鹉,您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