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不过我想我们在显阳殿之中相遇相识,此乃冥冥之中的缘分。”王鹦鹉顿了顿。
王鹦鹉继续向刘休远倾诉道,“都是那个徐大人和那个歹人张阿铁,我被一个歹人张阿铁抢去,被卖给了一个牙婆,那个牙婆见我的相貌清秀,便打起了算盘,将我献给徐大人做歌姬,但是我不喜欢被人摆布、任人观赏的生活。”
“于是,我鼓足勇气设法逃出徐府,幸运的是,阿材哥不顾自身安危,救下了我。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那个曾经陷害我的歹人张阿铁再度因偷鸡摸狗之事被丹阳尹谢大人擒获。他为了求得一线生机,他竟毫不犹豫地告发了我和阿材哥。可是由于徐大人是当今主上的亲外甥,权势显赫,谢大人自然不敢轻易得罪。结果,阿材哥因为我被判流放到遥远的南阳郡戍边,而我则被发配到宫中的奚官署,成为一个官婢,每天织一匹布,好在得到许姑姑的青睐与庇护,也正是因为她的赏识与垂怜,我才得以从繁重的劳役中解脱出来,最终被送入皇宫。不过皇宫规矩也多,每天还要学写字背书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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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休远听闻王鹦鹉讲述的自身遭遇,又联想到徐湛之的种种行为,内心激起了深深的忧虑与无奈。他深知这位表哥凭借阿翁高祖武皇帝和大姑会稽宣长公主的溺爱,在宫中飞扬跋扈,行事无度,甚至与五叔刘义恭一般奢侈放纵。
之前有一次,阿父因徐湛之所犯之事本欲严惩,但其大姑却在宫中搬出了刘家的家法,以亲情为由施压,使得阿父不得不顾全家族颜面而赦免了徐湛之,还升了徐湛之的官。
大姑会稽宣长公主去世后,徐湛之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庇护者,但他的野心并未因此收敛。他与孔范二人联手策划了一场惊天阴谋,企图拥立刘义康以获取更大的权力和地位。然而,在关键时刻,徐湛之却露出了其阴险狡诈的本性,见风使舵,为了保全自己,毫不犹豫地背叛了曾经并肩作战的盟友,转而向阿父投诚告密,阿父现在不知为何对徐湛之相当信任。
刘休远看着王鹦鹉,心中对徐湛之的行径充满了痛心与愤慨,他沉声说:“徐湛之这种背信弃义、朝秦暮楚行为,实乃我所不齿。”
王鹦鹉闻听刘劭直接唤出徐湛之的大名,不禁心生好奇与惊讶,她关切地询问:“阿劭,你莫非是与徐大人有所交集吗?”
刘休远心中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特殊,如果直截了当地承认太子的身份,或许会让王鹦鹉感到不安或惶恐,也会吓到她。于是,他选择以一种平易近人的方式回应道:“嗯,确实有过一些间接接触。想当年我在宫中担任侍卫之时,曾有一次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途径朱雀大街,恰巧遭遇了徐府的一位管家。那位管家行事张扬跋扈,仿佛整条街都是他的私人领地,甚至不顾他人强行挡住了道路。这件事让我有机会了解到徐大人及其家族的一些情况。”
刘休远和王鹦鹉在桂花糕的香气中,一边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一边深入交谈。当刘休远得知王鹦鹉先是沦为歌姬,后又成为官婢宫女,刘休远深感痛心疾首,他知道这样的遭遇对一个弱女子来说是多么艰难。于是他关心地问:“鹦鹉,你的父母呢?他们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他们找不到你,我想他们一定很着急?”
王鹦鹉听到这个问题,手里的动作微微停顿,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回想起已故的双亲,内心不禁涌上一阵酸楚。她轻声回答道:“他们都去世了。”
刘休远听闻此言,立刻表达了歉意,“对不起,我无意勾起你的伤心事,鹦鹉。”他深知失去至亲之痛,就和他当年阿母去世一样,更同情王鹦鹉如今的困境。
王鹦鹉抬起头来,“没关系,人都会有离别的时,王鹦鹉有些好奇问道:“阿劭,认识你这么久,你的父母呢?”刘休远闻此言,心头那团被刻意压制的家庭纷扰犹如湖面的涟漪扩散开来,他的眼神在一瞬间闪过一丝黯然与隐忍。
刘休远微微敛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阿母已经离世好多年了,阿父喜欢的人是他的小妾。”刘休远言语之中,那种家庭关系的错综复杂与自身的孤独感流露无遗。
“在家中的我,有时候感觉比外人还要陌生。我阿姨当着阿父,她是那么温婉贤淑、体贴入微;但她对我的态度就截然不同,冷淡疏离,甚至带有某种微妙的敌意,背后天天和我阿父说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