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刘休远静静倾听王鹦鹉情深意切的讲述,她的忧心忡忡与牵肠挂肚显然全系自己的身上一身。刘休远感到自己的身体日渐康复,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大部分时间只能隔着重重屏风与王鹦鹉交谈,但那种被空间隔阂带来的沉闷感愈发难以忍受。看天气不错,到是可以和王鹦鹉在自己东宫的花园走走刘休远怕王鹦鹉担心道:“念你这几日辛苦照顾孤,今日午后未时,太阳正当头,阳光明媚,孤让庆国去叫他,允许你免去午后的当值时间,去东宫玄圃等候。那里秋色宜人,孤想刘劭养了十天病了,应该好了。孤东宫的花园也适合修养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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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鹦鹉听闻太子的安排,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连忙屈膝行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奴婢谢过太子殿下,奴婢谢过太子殿下。”
王鹦鹉离开后,刘休远独坐在寝殿中,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斜斜洒在他身上,映衬得他的面容越发沉静。他略微整理思绪,片刻之后,贴身太监陈庆国闻声匆匆步入,恭敬地等候太子的吩咐。
刘休远低声对陈庆国道:“庆国,今日午后我要去玄圃园小憩,此事不得泄露给任何人知晓,包括东宫中其他的太监宫女。你需亲自安排,确保午后未时左右,除了我和王鹦鹉,御花园内不能有其他人影。”
陈庆国听罢,眉宇间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常态,他深谙太子的脾性,知道这是太子殿下对王鹦鹉的特别照顾。他赶紧拱手回应:“奴婢明白,太子殿下。奴婢定会严密封锁消息,届时只有您和王娘子二人。并且,奴婢会提前清理好园中的一切,确保没有任何干扰。”
陈庆国轻声说道:“殿下,奴婢自小伴随您左右,看惯了殿下的喜怒哀乐。王鹦鹉娘子心善、热心又活泼,您对她的情意,即便是瞎子也能看出一二。奴婢斗胆建言,为何不让王鹦鹉娘子知晓您的真实身份呢?她若是得知您是未来的天子,定会更加敬爱您,也更能理解您许多无法言说的苦衷。一味的隐瞒与掩饰,只会加重双方的负担,何不坦诚相待,以真心换真心呢?”
刘休远听罢,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挣扎与顾虑,他抚摸着手中的玉佩,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回应:“你所言虽在理,但宫廷之中,身份地位差距犹如云泥之别,更何况,我是太子,她是宫女,这其中的千丝万缕不是一句‘我喜欢她’就能解决的。孤担心一旦告诉她真相,不仅会给她带来巨大的压力,也可能改变她的人生轨迹。此事还需再三权衡,他看向陈庆国,开口道:“庆国,你知道吗?如果孤喜欢一朵盛开在野外的花,是不是一定要将她摘下,放置在金樽银瓶之中,剥夺她的自由生长,才能证明孤的喜爱呢?”
陈庆国听罢刘休远的比喻,不禁感慨万分,他挺直身躯,目光坚定地回应道:“太子殿下,您说得极是,奴婢自幼伴您左右,见识过无数人为了讨得您的欢心,哪怕是御花园中的一朵稀世花卉,亦或是世间难寻的宝物,都会有人争相献上,只为博您一笑。然而,奴婢从未见过您这般对待情感,宁愿保留对方的自由与尊严,也不愿以皇族之力强求占有。”
陈庆国的话语中蕴含着深深的敬佩与理解,他继续说到:“奴婢虽为奴仆,却深知您的心境与常人不同。您身为太子,胸怀广阔,能以平常人的眼光看待这份情感,尊重并珍惜王鹦鹉娘子的独立与美好,这是何等的难得与高贵。奴婢坚信,唯有真心与尊重,才能赢得人心,留住最美的芬芳。”
秋日午后阳光透过疏密有致的花树,洒在东宫玄圃园的蜿蜒小径上,刘休远穿着侍卫的衣服,王鹦鹉在东宫的花园交集的等待,王鹦鹉一见到刘休远,眼中立即闪现焦急与担忧,她疾步向前,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疲惫与关怀:“阿劭,你终于来了,这十几天不见,我真是日日夜夜为你担心。我每日都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连抽出空去看你的时间都没有。昨日我硬是找了个借口去了显阳殿,却还是没有见到你。还好太子殿下仁慈,没有因为我擅自离开东宫而责罚我,你可知道,我这些天过得有多煎熬,生怕你被家里那个苛刻的后母和蛮横的弟弟欺负,更怕你因那次淋雨染了风寒,高烧不退,生命垂危,那我就这辈子不能原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