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恭道:“陛下,衡阳王已归天,身为他的五哥,臣想暂且卸下职务,亲自前往彭城,为他主持丧事,送他最后一程。”
刘义隆在面对刘义恭请求解职迎丧的提议时,内心深处掀起了一片波澜。他忆起七弟在荆州时的日子,又想起七弟为了四哥刘义康忤逆他,他自己曾多次苦口婆心地告诫刘义季要节制饮酒,生怕过度酗酒会损伤他的身体。
刘义隆的心头涌上一股酸楚与懊悔,他惋惜刘义季英年早逝,又痛心于他无法摆脱内心困扰,走上这条自我消耗的道路。他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道:“五弟,你的孝悌之心,朕深感欣慰。”刘义隆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难过,然而,身为太尉,此刻你若解职,不仅于国有损。”
刘义隆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身边的江夏王刘义恭,沉声说道:“五弟,朕考虑过了,现今朕的八皇子并无特别紧要的国务要处理,朕决定让他代表朕,前往彭城为七弟迎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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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隆作出决定,派遣八皇子刘休秀前往迎接七弟刘义季的灵柩。然而刘义恭对此心中了然,他清楚皇上之所以选择八皇子,是因其相对其他皇子来说资质平平,不爱读书,政务经验尚浅,这样的安排或许暗含了皇上对七弟刘义季生前亲近四哥刘义康一事仍存芥蒂。
刘义恭听罢,面上并无明显的惊讶之色,他微微颔首,平静回应:“陛下圣明,东海王休秀仁厚谦逊,确是极佳人选。臣相信他定能妥帖处理此次迎丧事宜,不负陛下所托。”
刘义恭眉梢微蹙,低头思考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启齿谏言:“陛下,八皇子固然品性纯良,但毕竟只有十二岁,长途跋涉去彭城且要主持这样庄重的丧事,实在过于辛劳,。臣以为,除了八皇子外,不妨让太子一同前往彭城,一则展现皇家对七弟的哀悼之意,二则也是对太子殿下的一次历练。”
刘义隆听到刘义恭的建议,不禁陷入了沉思,“太子……”他喃喃自语,随后目光坚毅地转向刘义恭,“五弟,你说得有理,太子身为国之储君,理应学会如何应对各种国家大小事务,就让他跟随八皇子一起去彭城,也好有个照应。”
刘义隆凝视着太子刘休远,眼中闪烁着关爱与忧虑交织的光芒,温和地询问:“太子,你的风寒可大好了?”
刘休远微微躬身,脸色虽仍显苍白,却透出一股坚韧之色,答道:“回陛下,臣的风寒已基本痊愈,多亏太医精心调治,现已无大碍。”
刘义隆点点头,神情转瞬变得凝重起来,他微微叹口气,:“你衡阳叔,唉,他竟然走得如此匆忙,朕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你八弟休秀年纪尚小,这趟去彭城怕得多倚仗你了。”
刘休远他抬眼看向刘义隆,语气坚定而诚恳:“陛下,臣虽刚从风寒中康复,但如今身体状况已足以出行。衡阳叔生前勤于国事,臣身为太子,也理应为陛下分担忧虑。”
刘义隆听后,眼中的赞许之色一闪而过,对刘休远说:“太子,你能如此顾全大局,朕感到欣慰。但一定要注意身体,此行既要尽哀,又要谨慎处理国事,切勿让风寒复发。”
刘义隆坐在御座上,凝视着太子刘休远,刘义隆停顿片刻,然后一字一顿地吩咐道:“既然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那么就依照太尉的意思,事发突然,太子你和你八弟今日夜晚就即刻启程吧,路上务必相互扶持。
夜幕降临,皇宫灯火阑珊,寂静中透露出几分庄重与哀伤。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陈庆国动作熟练而敏捷,仔细挑选了几件质地舒适的衣物,一一折叠整齐,放入精美的木箱之中,准备供太子刘休远及其八弟刘休秀夜间赶路使用。
月色朦胧,刘休秀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感激之情,他轻声对刘休远说:“大哥,谢谢你肯陪我去彭城,八弟知道你刚恢复不久,又要去面对这样的辛苦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