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茗蕊与素儿两张温柔的脸庞。茗蕊身着轻薄的寝衣,长发如瀑般垂落,她正对着铜镜细致地梳理着发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
“罚俸就罚俸吧,那些月例银子对我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茗蕊轻声说道,但语气中仍难掩一丝失落,“只是被太子殿下斥责,心里终究不是滋味。那个王鹦鹉,真是让人鄙夷。”
素儿坐在床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静静地聆听着茗蕊的诉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茗蕊的关切与理解,“茗蕊,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你聪明伶俐,又深得太子殿下的信任,这次不过是受了点委屈罢了。再说了,你趁着太子殿下去徐州的机会,把王鹦鹉那个狐媚子给支走了,这可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啊!”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茗蕊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可是,被太子殿下那样斥责,我还是觉得心里不好受。从小到大,我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苦涩。
素儿轻轻拍了拍茗蕊的手背,以示安慰,“茗蕊,你别太在意了。太子殿下也是一时气愤才说出那样的话来,他心里其实还是很看重你的。对了,说起王鹦鹉,你知道她现在被调到哪个宫伺候了吗?”
茗蕊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我也不清楚。当时太子殿下质问我,我随口一说她在修仪那里伺候。但愿她真的能在那里安分守己吧,别再给我们添乱了。”
素儿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那个奴婢是死是活都不关我们的事。只要她不再在我们东宫晃荡就行了。”
然而刘休远的心情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刚从徐州归来,风尘仆仆,本以为能在父亲面前得到一丝慰藉,却不料父皇的话语如同寒风刺骨,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父皇对七弟刘休度的疼爱之情,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而明媚,而他自己,却仿佛被遗忘在了角落,无人问津。
他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清冷而孤寂。他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却是一片混沌。父亲对七弟刘休度的疼爱,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切割着他的心。他自问,为何在父亲的眼中,自己总是那个不够优秀的儿子?
然而他回到东宫,那本该是他避风的港湾,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王鹦鹉的离去,更是让他的心空了一大块。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清冷而孤寂。他望着那轮明月,心中五味杂陈,思绪万千。
“王鹦鹉……”他轻声呼唤着,仿佛能在这寂静的夜晚听到她的回应。他闭上眼睛,试图将王鹦鹉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但越是努力,她的笑容就越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