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心下了然,深知皇上此乃制衡之术,既给了殷景仁面子,又给了江湛面子。然而这五十板子打下去,这个小宫女恐怕是非死即残。但如此一来,皇上既能彰显律法威严,又能体现出几分宽仁,实在是高明之举。
王鹦鹉满心害怕,瑟瑟发抖,虽然承蒙皇恩免了死罪,可一想到那即将降临的足足五十大板,她只觉得世界瞬间崩塌。她才十七岁啊,正值青春年华,却要面对这般残酷的刑罚。以她那柔弱的身躯,如何能承受得住?眼泪如决堤的洪流,扑簌簌地不停掉落。
她下意识地看向刘休远,心中一阵难过。曾记得初入宫时,偶然与太子在显阳殿相遇,刘休远那温润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照进了她的心底。可如今面临生死困境,曾经的幻想与期待在这一刻化为泡影,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深深的绝望。
王鹦鹉深知这板子的厉害,听闻已有不少宫女被板子活活打死。想到这里,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
刘休远坐在一旁,目光紧紧跟随着王鹦鹉离去的身影,那眼神中饱含着痛苦与自责。他的心如同被千万把利刃狠狠切割,每一寸都在滴血。他深知,这一切的祸端都是因他而起,是他将王鹦鹉无辜地卷入了这场宫廷的纷争之中。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掌心传来的刺痛却远不及心中的痛楚万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在心中一遍遍地呐喊。但他明白,自己在这宫廷的重重规矩与权谋之下,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如蝴蝶振翅,引来更大的灾难,甚至可能会将王鹦鹉推向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煎熬,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更不敢开口求情。然而,在这痛苦与无奈之中,他的心底对殷景仁充满了感激,若不是他的求情,或许王鹦鹉此刻已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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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王刘休龙此刻面色惨白,满脸尽是自责与懊悔。他嘴唇微微颤抖,内心不断喃喃自语:“如果我没有怀疑她,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她的无辜……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的内心犹如狂风肆虐的海面,矛盾与挣扎交织翻涌。他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既对自己的多疑和冷酷深恶痛绝,又无法原谅自己给王鹦鹉造成这般无法挽回的伤害。
此时,宫廷中的歌舞声依旧欢快而热烈,那悠扬的旋律和灵动的舞姿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喧嚣。
王鹦鹉被太监拖了出去,望着那毛竹板子,又厚又重,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忍不住悲声哭号起来。
王鹦鹉的哭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哀伤。她那双泪眼满含恐惧与无助,望向冷漠的太监们,声音颤抖哀求:“求公公了,放了我吧,奴婢真的知道错了……”然而,太监们冷漠地站着,其中一人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小娘子,你就别哭了,主上今天心情好,特意吩咐没有把你杖毙,这已经是大恩大德了。”王鹦鹉满心委屈,泪水流得更加汹涌。
王鹦鹉被太监死死地按着,整个人被牢牢地压制在冰冷的凳子上,毫无挣脱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