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饮月一语，宛如惊雷入水，逆骨锋芒展露无遗。

掌门卫修杰直接惊得从座首起身，他带着一身大乘期的威压，走向司空饮月。

司空饮月骤然感觉如置身于万米深海，浑身血液凝滞，五脏六腑都仿佛要化为灰烬。

她却面色不改，甚至还勾起一抹笑来道：“卫修杰，你既已身死，又何苦留恋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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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语落下，大乘期的威压骤然散去。

卫修杰眸中如一潭死水掀起了惊天骇浪，震惊过后，他又似松了一口气般，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

“你……你如何知晓？”

“二十五年前，你重伤不治早已身死。却因执念太重，又沾染了鬼气化为鬼身，转修鬼道。”

“我那时若放手离去，玄天宗恐有灭门之祸。”

“你今日若不放手离去，玄天宗依旧有灭门之祸。”

“灭门之祸何来？”

“人间恶鬼肆虐，九霄宗欲祸水东引，玄天宗掌门修至鬼道大乘，玄天宗必成‘鬼巢’遭九州大陆各宗门讨伐！”

之前，司空饮月通过九霄宗楚洛尘透露的只言片语，将掌门修杰与灭门之祸、恶鬼之乱联系起来。

至于掌门卫修杰已修鬼道之事，她本也只是怀疑。

今日一见，“神之眼”一望，她方才确定。

卫修杰作为高阶鬼修，早已凝成实体。

他鬼道已至大乘期，在玄天宗乃修为至高，加之他多数时间都在闭关，这么多年几乎骗过了所有人。

而在司空饮月的“神之眼”看来，早已凝成实体的高阶鬼修卫修杰，周身却似一团黑雾凝结，半虚半实。

听完司空饮月的话，卫修杰身形踉跄了下，周身散发出一种“独木难支”的悲戚感来。

他思忖良久，锐利的眼眸突然看向司空饮月道：

“九霄宗若早知我是鬼修，二十多年前便会发难，为何等到此时。”

司空饮月坦然回道：“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九霄宗是近几年才知晓的。掌门受伤后从未出过宗门，那只能说明玄天宗已有人知晓你身份，且此人为内鬼。”

霎时，卫修杰周身鬼气暴涨，大殿内瞬间如坠冰窟，死亡的阴影盘旋而下。

他声音诡谲森然，幽幽地望着司空饮月道：“玄天宗，只有你一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