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听到这,开口打断:“大嫂,你说你被我娘上身,你那时候有意识吗,知道自己做什么吗?”
柳氏一怔,轻轻摇头:“不知,那日我还算幸运,村里来了个云游的老道士,是他作法唤醒的我………”
容泽眸中闪过奇异之色:“子不语怪力乱神,大嫂这话可有凭证,大嫂也说了,在道士唤醒吗之前,发生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焉知你不是犯了癔症或者做梦魇住了。”
他说完,轻轻扫一眼神色紧张的容根,满目怀疑。
柳氏心里一动,轻轻推容根一把:“当家的,你快和阿泽说,二婶因为爹娘偷她的东西上了我的身,你说,你快说呀,我现在夜夜做梦,二婶仍旧怨怪我,你今儿当着阿泽面把这事分说清楚,二婶知道我是无辜的,她许就能放过我了………”
柳氏说完,捂着脸小声低泣,不知是怕的,还是激动过甚,整个人瑟瑟发抖。
容根忙去安慰她,柳氏只哭自己受人连累,恐命不久矣,哭声幽幽噎噎,很是令人动容。
容根一抹脸,脸上的纠结散去,老大的汉子,脸色涨的通红,羞囧愈盛。
“这事实不怪你嫂子,她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往日有得罪二婶的地方,今儿也算得了惩罚………
是我爹娘,我爹碰倒了二叔的牌位,我娘见识粗浅,见二婶的衣裳被褥尚好,一时没忍住,拿回了家………”
容根尽力弱化容德和冯氏的主观偷盗贪婪意图,尽力把二人的可耻行为,描绘的合理一些。
只他心里知道,偷盗死人的遗物,这事不管搁在哪儿说,都是让人啐的。
顾越说声音越低,头也低下来,连背脊都弯了下去。
容泽静静听完,轻轻笑了两声:“照大哥这样说,这错竟全是我爹娘的,他俩一个牌位搁的碍事,一个穷的惹人嫌弃,我娘死了,我就该主动把她的衣裳被褥拿去你家,由着你爹娘挑拣分配!”
容根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自然是我爹娘的错,都是因为他们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惹来这许多事,落到这境地他们也受了惩罚……”
“自然是你爹娘的错,他们贪婪自私,刻薄狠毒,你说他们受到惩罚,我倒是想知道,他们日日吃着肥鸡大鸭子,受的哪门子惩罚。”
容泽声音掷地有声,盯着容根一字一句道。
容根抬头,就见面前人眸底发红,眼中的寒意如锋锐的冰刀,让人不敢直视。
他心里叫苦,不禁埋怨柳氏多事,原能混过去的事,偏偏非要赔罪。
这下好了,不说赔罪,瞧这样子,只怕彻底把人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