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黄英看一眼枝叶都遮不住,结的稠密的青椒,脆声道。
“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说就是,只我一个妇道人家,怕是帮不了你们什么。”
薛黄英闻言,凑近柳氏耳边,低低轻语。
柳氏的视线越来越亮,薛黄英嘴巴开合间,她的视线同样转向那一垄垄青椒树,定定点头。
“你放心,这事我必给你办妥当。”
“那嫂子的谢礼,咱们放在灶塘前,晚点嫂子自己来取。”
柳氏静悄悄来,静悄悄走。
村尾住的人家少,容泽的屋子离最近的陈苇生家里,还隔着一片小树林,柳氏又步步留意,晌午日头晒,一时,竟也没人瞧见她从钻进容泽家,又走了出去。
“你和大嫂说了什么。”
“等不久你就知道了。”
薛黄英回到前院,把堂屋门打开,在西屋翻找一通,也没见着布袋。
所幸墙壁上挂着一个竹编提篮,她伸手取下,去了后院,就开始摘辣椒。
后儿才去镇上送货,今儿摘青椒,既失了水分,为免也不好保存,容泽见状,心里隐有猜测,只怕这就是许给柳氏的谢礼了。
他也不问,站在另一条沟垄前,弯腰挑着长成的,开始摘起来。
摘了足足有十斤模样,薛黄英才开口叫停。
提篮不算大,饱满浓绿的山椒堆了满满一篮子,这样大喇喇放在灶塘前未免太打眼,她又找一件破衣,罩在篮子上。
“成了,咱们回吧。”
薛黄英拍拍手,拿着藤筐和扁担,当先一步,跨出门去。
容泽拿着另一只藤筐,紧随其后走出院门,把院门复原装好,俩人方朝村外走去。
村口,柳氏正在同众人辞别。
“哎呀,大牛他娘,你们怎么拖家带口去青浦那么远的地儿,足有二十里呢………”
“是呢,这来回一趟可不容易,也没听你家有青浦的亲戚,去那投奔谁呐………”
“根子在青浦找的啥活计,你们去到住哪、吃哪、日常开销都不是笔小数目,人离乡贱,你们又带俩男娃,可不能露富,把孩子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