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震惊扭过头,看向面前端坐着的女子,神情十分不解。
他正欲说什么,就听门厅处一阵嘈杂。
赵大海偏身看去,就见五六个身着短打,脑袋瓜绑着额带的汉子,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他眯着眼睛,一眼就看到人群正中间的范金宝。
今儿在巷子里,听到这厮明儿才发月例,怎今儿就来花楼作乐了。
他垂下眸,心里止不住的焦急,若这厮今儿把银钱花完了,近日岂不是再碰不到他。
“锦绣呢,她家金宝哥来了,妈妈快唤锦绣下来。”
同行一起来的汉子里,有人吆喝老鸨,让喊姑娘下来陪客。
老鸨迈着碎步,摇着扇子,笑道:“可是不巧,锦绣正陪林公子吟诗填词呢,咱们家红绣一样善解人意,妈妈我喊红绣给范爷唱曲儿。”
范金宝闻言,眉头一皱,十分的不耐烦。
同行人一瞅,忙道:“还不快去唤锦绣,凭他什么林公子,能有咱们范哥面大。”
老鸨笑意不变,道:“这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不是,范爷莫恼,先瞧瞧咱们红绣姑娘,若果然不满意,舍了我这张老脸不要给林公子磕头作揖,定也给你把锦绣请下来。”
老鸨心里暗道晦气,范金宝力气大,只顾自己快活,丝毫不怜惜姑娘们,便是个窑街,也有个喜好厌憎。
因此楼里卖身的姑娘们,没一个愿意接范金宝。
只是身为妓子,终归身不由己,有客就得接着,哪里有资格挑三拣四。
很快,一个身着红色纱裙,长相十分秀美的姑娘,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妈妈唤我。”女子虽穿的艳丽,然眉目间满是清冷之色,声音更是恍若含着霜雪。
“好闺女,你锦绣姐姐忙呢,今儿你招呼一下范爷,殷勤些。”
老鸨上前牵住红绣的手,含笑送到范金宝面前,“范爷瞧瞧我这个女儿如何,比之锦绣,是不是别有一番味道。”
红绣瞄一眼面前粗俗的汉子,并不上前兜揽,眼睛一扫,就看向了别处,
范金宝从入了八方赌坊,月例丰厚,时不时还有打赏外快,这么些日子出入都是别人瞧他的脸色。
就是走在大街上,街头巷尾的行人都要忐忑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