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淮当即扶着她肩膀坐起来,乐慈在一旁帮忙将病床升高,用枕头枕在乐娆背后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乐娆眼神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低头酝酿了半会儿,娓娓道来:“张麒麟威胁文琼那些话,我听到了,他说,要想在这继续待下去,就得做点让他满意的事情。”
哽咽了一秒,乐娆掐着自己的指尖继续道:“这句话,与当年南城音乐团那个人威胁我妈妈说的一模一样!”
十几年前,乐青棠是南城音乐团的琵琶首席,她生长在南城,是个土生土长的的江南美人,即使别人知道她身边有个女儿,是个单亲妈妈,可追她的男人也不在少数。
更别提那些觊觎她美色想要对她潜规则的男人。
几乎任何职场都避免不了潜规则。
那些仗着身份给底下的人使绊子的勾当,即使是音乐团这种高高在上的搞艺术的人也不例外。
他们打着艺术家的旗号,背地里做的却是些肮脏恶心的事情。
当年,乐青棠努力了很多年才被选上担任音乐团里的琵琶首席,她天真地以为是自己的努力终于被人看见,可是在这背后竟然是团里的某位空降的副团长为了讨好她而给的第一份甜头。
那个人看上了乐青棠的美貌,三番两次暗示乐青棠,足足骚扰了乐青棠半年的时间。
乐青棠靠着这份工作养家,供乐娆上最好的小学,给乐娆最好的教育环境和家庭环境,这不仅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前途,所以为了保住这份工作,乐青棠只能忍辱负重。
后来被拒绝太多次,目的没达成,那个男人终于不耐烦地把话摆在明面上来说。那天是四月十日的晚上,也是音乐团演出结束后的时间,乐娆兴趣班放学后被乐青棠的朋友接去了剧院后台等乐青棠。
等待的时间太久,乐娆因为无聊而四处走动,没想到阴差阳错走到了乐青棠的休息室。
当时休息室的门只是虚掩着,乐娆透过门缝,看见了那个对乐青棠动手动脚的男人。
男人松了衬衫领带,将乐青棠狼狈地逼坐在椅子上反剪着她的手,他的目光充满着愤怒和不屑,恼羞成怒地掐着乐青棠的下巴放话:“乐青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么?我能捧你到现在这个位置,也能随时将你给拉下来!只要老子一句话,别说在乐团,我让你在南城一辈子都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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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恶劣地笑着:“所以你最好识相点,做点让我满意的事情来讨好我,明白么?”
话音才落,在门外听见这些话的乐娆一边哭着一边凶狠地冲进来将那男人往后一推,男人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乐娆上前使劲儿打他,她打人的力气不大,只知道这个人在伤害自己的妈妈,她要报复回来。
乐青棠当时愣了很久,她无法接受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被自己最宝贝的女儿看见了,直到那个男人恼怒地对乐娆动了手她才回过神来,随手拿起旁边的瓶子对着他的肩膀砸下去。
南城的春四月已经不冷了,男人只穿了白色的衬衫,肩膀被花瓶砸伤染了血迹,乐娆被吓得直哭,而乐青棠抓着花瓶的残片指着男人道:“你再碰我女儿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