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天幕坠着皎亮的月扑洒在牗底檐角,昏暗的宫灯带着幽幽的灯火照亮了宫苑。
苏锦听着侍卫的话,看到屋里头时明时翳的烛火,捏着食盒的手握紧。
绿芜劝道,“娘娘,要不我们先回吧。”
不行,诏狱那种阴寒的地方,多待一天,离阎王殿就近一天。
“听说殿下腿疾严重,妾身在庄子上养病那几年,跟着云游的师傅学过针灸,殿下不妨让妾一试。”
苏锦知道自己此举肯定会引起东陵璟的怀疑,可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自那日马车一事,东宫看守的更严了,想要混出去简直天方夜谭。
东陵璟被她吵得睡不着,沉声,“滚进来。”
外头的人被这声音都吓了一跳,苏锦面不改色,吩咐被吓到的绿芜去拿针灸的工具,自己走了进去。
东陵璟身上穿着干净的黑色绸缎长衫,面色阴沉的盯着走进来的女人。
苏锦低垂着眼,手迭加放在腰间,双膝微曲行礼,“妾参见殿下。”
“大半夜不想睡觉,孤要不要挖了你的眼。”
苏锦仿佛是被吓到了,忙跪地,“殿下息怒。”
低眉驯良的样子看的东陵璟更烦,跟东宫那些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臣妾是听说殿下腿疼,想到了师傅曾教过的一种针法,有利于殿下腿伤恢复。”
苏家的女儿会针灸,东陵璟眼底诡谲,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
苏锦察觉到了,没有说话。
“你及笄前在哪里养病?”
男人兴致忽来,大开恩德的想同她聊聊天。
“靖州。”
“靖州?”
靖州景州,他听错了,可怪不得她。
苏锦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嗯了声,余光看到男人慢慢的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调转过方向跪着。
“是家中为你请的师傅?”
“是一个云游的老方士,妾也不知道人现在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