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着眉坐在了偏殿的椅子上,就是查到了她在买药材,也不知道她拿来做什么吧。
不行,东陵璟此人疑心深重,走一步想十步的性子,谁知道他会想到哪儿去,不能掉以轻心。
这样一想,她立马在脑子里搜罗关于治腿疾的各种方子,想了好大一会儿。
可想着想着不由得偏了思绪。
东陵璟一直不信任她,提防着她,她是不是应该下点猛药,让他对她不单纯是身体上的纠缠,而是心,这样的话,也不必一直被监视。
可这狗太子的心实在是铁石心肠,连个缝隙都撬不开,她又有什么本事能进去一丁点。
睡了这么久了,她明里暗里也试探过,可他一个阴晴不定,就能掐死她。
明摆了根本没把她当回事,连表面的虚情假意都是故意膈应她。
这时,有宫女端着茶进来,苏锦回过了神,接过了茶。
手心传来异样的触感,她微顿,看向了低垂顺眼托着托盘的宫女。
“娘娘,喝点茶暖暖身子。”
“殿下快忙完了吗?”
宫女躬身后退,“殿下没有传召。”
苏锦抿唇,没有再说话。
等人退下后,她打开了纸张,看清了上面的字,心头顿了下。
是楚青越的信,他要回幽州了。
回去也好,圣人已经老了,他一个置身事外的异姓王最好不要掺和进皇子们的争斗中。
幽州地大物博,地处燕北高原,是个很好的地方,如果她能脱身,会履行承诺去找他喝酒。
之前埋在景州庄子树下的酒还没喝呢。
月上枝头,四周的宫灯照耀着苑内的小径,苏锦拿着火折子把信纸烧了,埋在了梧桐树下,用脚踩严实了。
他突然回幽州,其实她隐隐能猜到是跟东陵璟有关,跟燕北的暴动有关,可---她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