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来”
僧俗男子一挽衣袖,自告奋勇道。
随后,男子便是一顿操作,掀开眼皮,看了舌苔,又询问了一番过往病症,不知诊断出了什么,只见他眉毛蹙的越来越厉害,等到南荣承狄问他时,他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具体的病症来。
天杀的,王上是中毒之象,让他怎么当着殿下的面说出啊!?
男子低头想着,过了一会缓声道,“四肢无力,时常头冒虚汗,也会夜半惊醒,睡眠不足,身体多处出现衰弱的征兆,就连说话也受到影响,再这样下去,王上的意识也会慢慢不清醒。”
南荣承狄静静听着男子所言,眼中没有丝毫波动,“依楼大夫所说,该怎么医治呢?!”
“这……待在下思考一番再说与殿下听,现在,该由这个少年诊治了”
眼头微动,南荣承狄回头看向一边默默观察的李琂,“该你了。”
闻言,李琂一开始没有反应,直到一边的楚子佑碰了碰他,才让他回过神来。
方才,他一直观察着南荣沣的面容和行为,那男子说的病情也属实。
只是,隐瞒了真正的病源——中毒。
可能,他是怕自己会性命不保吧。
李琂上前,但是并没有急着搭脉,而是拿出银针,准备刺向穴位。
“大胆,敢伤害父王,你是不想活吗?!”,就在落针之时,南荣承狄一把拽住李琂手腕,不消几秒,李琂的手腕便通红胀紫起来。
细腻润白的肌肤渗透出来几道鲜红痕迹,犹如国色牡丹里绽放的白蕊。
看到银针,在场的人皆是一惊,从来没有人敢使用银针检查王上的病。
即使,银针之法是个神奇的东西,也已经从中原引到奉奇,可如今只在民间略施。
至今没有人敢用到王宫里来。
而如今,李琂是犯了大忌,甚至是弑君之罪。
小主,
见李琂手腕已经出现青色,楚子佑大胯一步连声道,“殿下,李仲医术高明,连……”
谁知,他刚说出一半,就见李琂用另一只手摆了一摆,阻止了他说下去,神色淡定的转头看向南荣承狄,目光如炬,一寸不让,“李仲以性命担保,银针之法已在中原流传许久,许多看不出的病症都是以银针之法根愈,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一些吧。”
“王上久治不愈,身体只会越拖越差,难道,殿下不想找到诊治之法嘛!?”
此话一出,楚子佑又不由得为他捏一把汗,当面质疑奉奇殿下,若是南荣承狄真的恼怒,恐怕李琂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瞬间,大殿静的出奇,有的担忧,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暗自嘲弄。
但是大家的出奇的统一看向南荣承狄,似乎看到了李琂被砍头的命运。
恍然间。
“哈哈”,一道突兀轻快的笑声看愣了众人。
南荣承狄松开手,面带笑意的直起身,声线低沉,带着一丝愉悦,可眼底却是一片冷意,“好,那便以你性命担保。”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楚子佑放心的将迈出一步的脚收了回去。
天知道,他刚才是有想冲上去挣开南荣承狄手的冲动。
一切回归平静,李琂转身认真查看起来,扎下的银针处有些出了血珠,有的凹陷了下去,有的伤口处慢慢发紫。
见此状况,李琂抚上脉,心中渐渐有了想法。
同一种毒药,截然不同的状况不禁让他联想到南渝的一种毒药,一种无药可医的毒药——霞洛之毒。
他不确定奉奇是不是也有这种毒物,即便是有,也不会一模一样。
可是,南渝与奉奇相隔百里,毒物怎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见他之状,想必已经毒入脏腑,最起码已经服下了一年。
如今,再无根治之法。
白蒙蒙的天儿檀香已燃半截,时间过去许久。
李琂神色凝重,两边好看的英眉蹙了又蹙,时不时的陷入思考的状态让楚子佑三人看的发毛。
他们可没见过李琂诊治什么时候需要那么长的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