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如何在这日了狗的封建王朝下保住她的万贯家财。
温婉又一头扎进了那一堆文献资料里。
——“命继者谓夫妻俱亡,则其命也当惟近亲尊长。”
夫妻双亡,可由继子继承四分之三家产,女儿继承四分之一。
——“今后户绝者,所有店宅、畜产、资财,营葬功德之外,有在室女者,三分给与一分。”
家产三份,两份充入族产,一份给在室女。
——“以没入官田悉归常平司,禁募民佃种。”
全然绝户之家,即无儿无女者,田地充入官府重新买卖。
温婉的书稿、文献散落一地,桌上一盏油灯几乎快要燃尽,映照着她熬得猩红的眼睛。
查阅史书和律法文书,通篇只有两个字。
抢钱!
抢钱!
也就是说,理想情况下,她最多只能保留家产三分之一。
剩下的全都得给族里那些蛤蟆精、耗子精、超雄老登们——
这还是理想情况下。
若是族人们联合一气,还能将她唯一的三分之一给夺走。
所谓皇权不下乡,纸上的法律条文真到了公堂上,族人们胡搅蛮缠,也能让律法变成一张废纸。
甚至族中长辈们还能代替温老爹,随意将她配给某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或是哈喇子横流的痴呆。
温婉身子直挺挺的往后一靠,仰着头,闭上眼,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
得招赘。
还是得招赘。
否则此局无解。
温婉没想到自己刚穿来几天就要面临催婚的局面。
不过这朝代的催婚和上一世不同。
这个朝代,不结婚,真的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