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阳不答反问,没等了无开口,却是又问道“大师是气我撩拨你,还是气我装瞎骗你?”
“亦或者二者都有?”
了无回不出这话,只淡然看她;这公主很聪明,也很会揣度人心。
“会生气便已经是六根不净了,大师当真能立地成佛吗?”
翊阳靠在车壁上斜眼看他,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丝动摇,然而并没能如愿
若她不提这最后一句还好,一提了无反而更加清醒,神情也恢复了平静
悠悠开口道“我是人不是佛,是人便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区别在于我的取舍;于我而言,前者是人之正常所需,无法舍弃,而后者则是人生的附加,有或者无并不影响我的生活”
翊阳此刻看他才终是觉着两人间是有些距离的,这和尚并非不开窍,只是他不想要而已
“大师何以说的这么绝对,余生漫长,你怎能知道不会遇见一个让你刹那心动的人”
“多情自烦恼;公主本就心病难医,此事于你而言不过徒添忧愁而已”
翊阳闻言轻笑出声,“那照大师这说法,我岂不是该削发为尼,来换余生心安”
“我非此意!”
了无急忙解释,眼里罕见有些尴尬
“和尚;先前父皇想将我嫁给顾一鸣,你可知道?”
翊阳收起笑意,脸色淡了几分,看着了无听后神色依然自若,转而又开口道“我拒绝了,用一种极其不聪明得方式;”
“可不会再有第二次赐婚让我拒绝了,除非我死”
此话一出,了无才算有了反应,他僵直着身体,无法动弹。
他一直口口声声称她公主,却又好像从未将她看做公主。他忘了,公主的婚事是皇帝制衡朝堂,平衡外部的砝码;所以翊阳的归宿不是邻国皇子,便是皇上忌惮的世家之后;
“这么算来,去尼姑庵倒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是吧,大师?”
她略带嘲讽的语气让了无心中难平,拧眉看她,语气也不自觉软了几分“我不是那个意思?”
“和尚,你心这般软;七情六欲当真舍的干净?”
翊阳太了解他,但凡一卖惨,他定然心软,否则也不会被了禅骗下山多次
了无觉察受骗,微微有些恼;合上眼不再理她,多说多错,那就干脆闭嘴不语
“灵童探我话时、你醒着吧!”
已经给了他三天时间消化,今日翊阳是不打算放过他的;
“我那晚发疯过后,就已经能看见了!”
“你知道落水之人见着浮木是什么心情吗?我睁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是同样的感受”
“画本里说喜欢从来都不是没缘由的;和尚,你明知我陷在深渊,为何要来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