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依古自然知晓这消息的重要性,那两万多士兵虽说不是主力,可一旦生乱,便会影响军心。军心若乱,那如散沙无疑;一盘散沙,何须强攻
“这说不通,这与他送我到凤阳的初衷相违背了”
“四殿下有没有想过他的真正的目标并不是你,将你送到凤阳,不过是即困住了你又拦住了云金继续入侵,一举两得。”
面对翊阳这话,邬依古反而质疑起来。这女人若说的对,那她是如何猜到郝鹏远的想法。相反若她是刻意来忽悠自己,那她又有什么目的。直到此刻邬依古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带了节奏。打从谈话的一开始,她就引导着自己去怀疑郝鹏远。虽说期间的话不无道理,可她越说越矛盾,由不得他不质疑
“对于顾一鸣的事你毫不知情,那么顾安已死的消息你应该也不知道了!”
面对邬依古打量的眼神,翊阳自然猜到他的想法。郝鹏远无论如何也是他兄长,手足同胞;怎么也比她这个外人来的亲近些。只是郝鹏远同他非一类人,当初便是没有她,拿下西梁王位也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她的出现,让他提前坐上了那位置而已
“你、你此话、当真!”
听到这消息,不震惊到结巴的人就没几个。顾安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
僵硬的扭头看了看静待一边的两个人,神情严肃中带着的悲愤浅淡,却依然能察觉的出。邬依古心里也明白翊阳不会拿这种事乱讲。一时间好像所有东西刹那间连贯起来,推翻了心底仅仅留下的一点执念。
“东洲有句老话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公主既然来了,定然是做好打算。特地来寻我难道仅仅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特地来寻你倒不至于,只是一路过来有太多疑惑,而我觉得能在你身上找到答案而已。不过既然来了,我想见见天韶关的统帅。”
“不可能!”
没等翊阳的话完全说完,邬依古就猛然打断。顾安身亡加顾一鸣失踪,两相结合,那么这批援军他就彻底失去了指挥权。不仅如此,他们还可能倒戈反扑,届时凤阳就真保不住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非不分、不得轻重。天韶关兵权如今在我手中,只要我在,他们乱不起来”
“你、!”
翊阳的话云淡风轻,丝毫没觉得这话能带给对方什么震撼。邬依古只觉得这辈子所有的惊讶都不及今日多。
男尊女卑,朝堂历来没有女子立足之地。便是她贵为公主,便是她再劳苦功高。东洲朝堂那一帮老顽固也不可能同意将二十余万大军的兵权交到一个女人手里。不仅是东洲,便是在任何地方这都是绝无仅有的事
“看来他确实下了一番功夫,你这当真是耳目闭塞,一无所知”
从怀里拿出军符搁在桌上时,翊阳是带着几分讥笑的,即是笑他对女人的偏见也是笑他生在这样的帝王家却还对亲情抱着期许
“你最好控制的住,否则这凤阳大营,便从未有人来过”
“公主?”
邬依古的威胁不加掩饰,夏风听后担心的紧。虽说这有自己人在,可到底是别人家的大营,要是他真想做什么她们还真没办法
“放心吧,他不会那么做的。”
见她摆摆手没有一点担心的模样,夏风第一次忍不住好奇她家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在冷宫长大,一个四书五经都不见的有人能教的地方,她是如何学到这些已经能称之为谋略的权术。不管是传说中西梁那六年,还是安阳之乱。明明几经生死,她依然还是这样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分毫
“他消息闭塞,如盲人过河,只要他还想活着,就不会丢了手中的竹杖”
翊阳眼睛未抬,拾起桌案上的药材在鼻尖嗅了嗅,或许是药的味道难闻,只见她眉头皱了皱便将那药扔回了药盘里
“虎头,你去看看辛夷;热个药而已,怎么去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