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
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原先的轨道,郝穆神色凝重的站在殿中,试图做最后的挽救。
他陪着郝鹏远长大,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他付出了多少才走到了这个位置。万千民心,他几乎从懂事起就开始积攒,可要毁掉它却那么轻易。或许一开始他们就走错了,错在太急于求成,错在太贪心
郝鹏远坐在王座之上,双手覆面,掩去了眼里的失落。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只是已经错了,而且他也回不了头了
“封锁小苍山,不要让言诚过去”
“王上!”
听完他的安排,郝穆久久不肯离开。不死心的做着最后的挣扎
“废旧立新;废的彻底,才能更好的重建。只在原来的废墟上修补,西梁就永远都是那个不堪一击的西梁”
九月最末的那天,西梁正式宣降。消息一传回东洲,可谓震惊朝野上下。就连贩夫走卒谈及此事时都会忍不住唾骂西梁背信弃义;更何况朝中那帮饱读诗书的达官贵人
“西梁受降,那云金接下来必然会出兵东洲。公主还困在西梁,这兵权……”
几番面红耳赤的唾骂后,话题终是被兵部尚书于宏达拉上了正轨
“于大人有好办法?”
龙椅上的人锦帕半掩着口鼻,一副精神恹擞的模样。听见这话后才虚虚开口问了一句
“这、还尚无对策。只是长公主殿下被困西梁生死未卜;云金出兵首当其冲便是天韶关。所以这兵权、”
“翊阳身为公主,以女儿之躯为国尽忠。如今身处险境,你们却没一个人关心她的死活,反而都操心起她手中兵权。天韶关离京城远着呢!怎么?各位大人这就怕了?”
看着殿中过半大臣点头附和于宏达的话,沐云苍搁下帕子。便是苍白无力的脸色依旧没盖去眼里的愠色。怒目扫过,众人皆是垂下了头
“皇上息怒。臣等并非不关心公主死活。反而就是因为关心才会提及兵权之事”
打上朝开始,朱自常就没开口,如今见殿中气氛僵持,才强撑起精神蹒跚至殿中
“云金意图本就是东洲。西梁既然已经俯首,那自然没有再攻的道理。但他们要出兵东洲也没那么容易。首先在西梁的东洲守备军就是一大问题,他们会牵制云金投放在西梁的大批队伍。”
“云金投放在西梁的人数不低,短时间内他们集不齐足够与天韶关相对等的兵力。所以在出征天韶关之前,他们必然会联合西梁剿灭境内的东洲守备军。”
“此时只有天韶关主动出兵,才能给公主和那些守备军争的一线生机”
朱自常的话不论从那处看都挑不出毛病,沐云苍听后神情也缓和了些,见他这般,朱自常又继续说了起来
“无帅不动兵。公主困于陷阱,关飞没有指令不会向云金出兵。所以此刻天韶关缺的不是掌兵权的人,而是一纸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