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这话即是对了禅说,也是对大悲寺和寺中众人所说
了禅已经很老了,此刻就像骤雨疾风中摇曳的枯树,不知哪一刻便会应声而断;他修道一生,本该像惠觉那般受人敬仰;可今日以后,不止他,连带着大悲寺的百年声名都会一败涂地,声名狼藉
“缘来缘去,缘聚缘散,皆是天意,公主何须置歉”
了禅依旧如常,脸上挂着浅笑,只是浑浊的眼底不负清明,合十的双手更加枯瘦
见翊阳垂着头久不发话,他抬起一只手轻抚上了她的发顶,像给虔诚的信徒赐福,又像长者对晚辈的爱护
“佛祖会庇佑虔诚的信徒,而非困于庙堂的躯壳;无愧、无悔才能无所惦念,无牵无挂方能众生平等;这便是大悲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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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在心中,心明则能辨是非;阿弥陀佛”
了禅说完又向众人行了一佛礼,随后才在沙弥的搀扶下往寺里回,行至门口时,与出来的了无正好碰上;四目相对,明明相顾无言,却又好似说了万千道理
消息在城内不胫而走,人群如滚开的水,沸腾无比,乌央乌央的聚集在一起要往去大悲寺讨说法;好在城门守卫严实,全都给压了回去
城内如今都是这般情形,待队伍一入城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骚乱,所以刘洋提前备了马车到茗山脚下;届时有禁军开路,应该要安全一些
虽然知道了城中情况,翊阳也没进马车,只策马行在队伍前方领路
了无倚靠在车壁上,透过帘子的缝隙去看马上的人;她肩上像是压着许多事,脊背不如之前那般挺直,微微颔首,掩去了脸上的所有情绪
她本就瘦小,如今这般形单影只更显落寞。了无觉得心口闷得慌;曾经他以为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可别院那一夜后,他突然明白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