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我和堀田德男三个人一起离开滨田猫家的,但藤真健司说还要回花店帮忙,因为顺路,索性便一起搭了返程的电车。离开时雨势虽已减弱,但想要出行还是需要撑伞,滨田猫家的伞并不足以满足人手一把,而且店里还有那几个彩虹头的男生一样需要借伞回家,所以我们四个人就只拿了两把伞。
藤真健司撑开伞,是一把女士花伞。
他看了看共撑着一把大黑伞的堀田德男和大岛顺二,然后对我说:“走吧。”
我或是藤真健司与堀田学长这两个大块头中的任何一个挤在这把花伞下确实有点为难。
我略微犹豫了一下,便与藤真健司并肩走在了那把花伞下。
因为面试的成功以及对未来的憧憬,堀田德男与大岛顺二的情绪格外高涨,两个人一路上都十分活跃,自己热闹不算,还很没眼力见地对藤真健司没话找话,但藤真健司似乎并不反感,一直很好脾气地由着他们胡闹。
他们就这样嘻嘻闹闹吵吵嚷嚷,让这个梅季雨夜显得没那么清冷,也很好地缓解了我与藤真健司一路无话的尴尬。
堀田德男和大岛顺二在极乐寺站便下了车,临分别前还把那面做给三井的应援旗带走了,堀田德男说,那些应援的字他会拜托他妈妈和姐姐帮忙用金线绣在旗面上,他觉得,那样看起来会比用颜料写上去更显威风,也更能体现心意。
见我有些犹豫,大岛顺二一脸自豪地搭着堀田德男的肩膀说:“雅子你放心,德男家是开裁缝店的,他妈妈和姐姐的缝纫手艺一级棒,从小德男的裤裆就总是比我们要缝得漂亮!”
呃……
就这样好笑又无语地送他们两个下了车,我和藤真健司被留在了空荡的晚班电车里。
我和藤真健司并排坐着,两个人之间隔着两人宽的空位,是刚才堀田德男和大岛顺二坐过的位子。
我们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各自安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