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只听得见产婆的嘶吼声,什么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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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脑海里,也只有一个念头,按产婆说的法子吸气,用力,把孩子生出来。
“玉惜,玉惜!”
梁仲骁回了,风尘仆仆赶回来,正好赶在谢玉惜生产两个时辰的时候。
衣服也来不及换,只脱掉外衣,匆匆忙忙净手净面进来,握住了谢玉惜的手。
谢玉惜侧头,却看不清梁仲骁的脸,便又转回头,看着头顶上。
林府医熬好的药送进来,梁仲骁道:“我来喂。”
这是给产妇提气儿的药。
有的产妇生到最后没有力气,便生不出来,孩子胎死腹中。
“玉惜,张嘴,喝下去。”
谢玉惜实在没力气,闭上了眼,唇色苍白。
梁仲骁管不了那么多,先强喂,见喂不进去,自己喝了渡给她。
谢玉惜喝下些药,四肢略有些力气,睁眼看到梁仲骁,恍惚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不错眼地看着他,又仿佛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一用力,就听产婆喊道:“出来了,出来了,马上腿也要出来了,夫人用力!”
没多久,孩儿降生。
谢玉惜乏得没力气看,只隐约听到有人在笑。
次日,谢玉惜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她已经躺在干净温暖的锦被里。
秦妈妈过来攥住她的手,热泪滚滚,声音低低的:“夫人,伯爷守了您一整晚没合眼,早上才抱着姐儿睡着了。”
谢玉惜抬头,看到梁仲骁坐在圈椅上,保持着抱孩子的端正坐姿,眼皮子却是合上的,他青须微微覆面,下颌越发凌厉。
只一眼,她便知道,剿匪这一月,他瘦了些许。
也累了。
女儿尚在襁褓,在梁仲骁的臂弯里睡得十分安稳。
谢玉惜红了眼眶,小声道:“是个姐儿?”
秦妈妈点点头,问谢玉惜要不要吃点东西。
谢玉惜摇摇头,道:“别吵醒他,让我看看他们俩。”
秦妈妈含笑让开。
梁仲骁日夜兼程,回来又守了谢玉惜一整夜,眼下睡的太沉,尚不知自己正被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