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胆大包天!!”
步筵气得脸色铁青,地上散落着刚刚被狠狠摔在地上的琉璃碎片。余奇垂手站立在一旁,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庄主发这么大火。他感到内疚,又显得有些焦虑,这么多年来跟着步筵,不仅是主仆关系,也有年少时共同成长的兄弟之谊,不仅忠心可靠、兢兢业业,还胆大心细。而今天的事情,他完全失去控制,这是他不可忍受的。大婚之前的调查,他始终没有源头,他没有在意,可是现在竟然被证实了!哦,不对,是现在满城都在传的风言风语被今天的“抢婚”印证了!他不仅感到自己的能力被侮辱了,也感受到整个霓雀庄被侮辱了。
“庄主,已经派人去找二庄主了,我就不信不把他老巢给翻出来!”
“人往哪里去了?”
“看着像是往吞州去了~”
“吞州……”步筵重新冷静下来,他复又踱起了步,他似乎觉得,潜藏了数百年的风波要再次被掀起了。
“他很了解你。”在碧州前往吞州的小道上,东方顷寒对林堃远道,“如果到了郊外官道上,就不是你的对手,城里百姓太多,你根本使不了力气。”
这个方向是他们俩都不陌生的,可今日却似乎永远见不到吞州城门,堃远也感到自己的马儿“急雨”有些疲惫,这马儿平日里日行万里都没有不带喘气的。
“我们一定是掉入陷阱了。”林堃远摸摸急雨,示意顷寒放慢速度,“这样拼命跑没有用的。”
两人索性停下脚步四处观察起来,这里只有一片竹林和一座休憩的茶楼,茶楼伙计不断招呼着往来的过路人。
只听一阵马蹄声,远处奔来了一个高个男子,正是余奇,汇报完情况,他立刻跨上马儿奔向吞州。
“见过东方庄主。”余奇作揖,他见边上的男子身着一身喜服,行礼道,“见过林庄主。”
“余奇你怎么来了?”顷寒问。
“事发突然,庄主特命我速前往吞州救回二庄主。”
“辛苦。”林堃远道,“余奇,你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庄主,大约申时三刻从庄里出来。怎么了?”
“我们是事发之时立即追出,而我们却在这里相遇了。”堃远已经感到了不寻常。
“什么,怪道我们庄里的人马早已出发,却没有一点消息。”
“你看,我们前面是一片竹林,每次穿过去之后,仿佛又回到了这里。”堃远道。
“从前从碧州到吞州路上,并没有这林子。”顷寒道。
“这片竹林是新栽的,去年夏天庄里的伙计送货回来还直夸林子凉爽,遮了不少毒日头。”余奇道。